既然這是她和老岳父岳母要的,他成全就是了,本來就是他沒管好這個家。林宜怔怔地看著他,目光有些恍然。終于,聽到他把離婚兩個字說出口了。“……”肖新露癱坐在地板上,聽到這樣的話已經不意外了,一言不發,臉上只剩無望。趙氏夫妻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聽到離婚兩個字,林老夫人非常震動,眉頭蹙起來,離婚可是大事,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林宜受了委屈,趙家從頭到尾連一個字都沒有罵過,又怎么能說趙家苦苦相逼呢。都怪肖新露。想到這里,林老夫不禁怨怪地瞪了肖新露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個禍害。“爸,媽,你們看我這樣解決還行嗎?”林冠霆看向趙氏夫妻。趙氏夫妻沒有說話,但也沒再提要帶林宜走的事情。林冠霆心下明了,點點頭道,“安闌,給我岳父岳母準備房間,好好伺候。”“是,林先生。”安闌低頭。“我還有些事,先去書房處理一下。”林冠霆說著站了起來,腳下一顫,差點摔倒,林宜忙站起來扶他,林冠霆掙開她的手,說了句“沒事”便往里走去。那一張臉仿佛突然間老了很多,滿目惓意,背影微晃。林宜望著他的背影,想到了上一世林冠霆最后的時光,她知道爸爸有他對這個家的期望和安排,她知道爸爸看得出來她和姥姥、姥爺是在逼他,她也知道爸爸喜歡太平,哪怕連假相的圓滿都不愿意破壞……可是爸爸,毒瘤就是毒瘤,容它長在身體里看似能太平幾日,卻遠不如一刀割了痛快。……多出一份遺囑,得到比預料中還美滿的結局,林宜心下卻沒有特別痛快,可能林冠霆那個樣子讓她難受。她坐在花園里,一連喝了兩杯冰水,胸口的堵才慢慢散開。安闌站在一旁安慰她,“小宜,別再喝了,林先生是要過這一關的,否則將來越鬧越大,不是更追悔莫及?”“沒錯。”林宜點點頭,即使爸爸被她逼得一身憔悴,她也必須這么做。離婚了,鏟除掉肖新露,林家才能換來真正的太平。林宜放下水杯,撕下臉上的創可貼,露出快愈合的小傷口,問道,“肖新露呢,現在在哪?”安闌道,“還呆著呢,說是想見你一面。”見她一面么?也好啊。林宜冷笑一聲,聲音透著噬骨的涼意,“讓她去后面布丁的房間。”“布丁的房間?”安闌怔住。布丁是一只白色的貴賓犬,是林宜的愛寵,一度走到哪帶到哪,林宜為此還讓人在后面建了個單獨的大房間,里邊布置得溫馨又富麗,住個人進去都可以。可是后來,看著布丁的女傭一個不在意,布丁跑了,等找到的時候,布丁躺在湖邊上,渾身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