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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中途醒過一次,大概是摁進熱油的刺痛蓋過了部分藥效。
她的雙手已經被我解決,根本沒有辦法掙扎,只能親眼看著自己被燙得發出沉悶的音節。
不,她看不到。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是被滾油燙死的,還是失血過多疼死的。
傅崇被我灌了一大瓶敵敵畏。
他四肢瘋狂抽搐,很快就沒了生息。
最后一個是傅老師。
我沒有讓他昏迷著去死,而是用菜刀一下一下剁著,直到把他活生生疼醒。
傅老師發出了痛徹心扉的尖叫聲。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我將菜刀捅進了他的心臟。
春晚的聲音被我調得很大,又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根本沒有鄰居注意到。
說完這一切,眼前的徐舟眼睛已經變得赤紅。
他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孟枝,你真是個瘋子!畜牲!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這是虐殺啊!
師母當初就不該把你撿回來!你就應該死在垃圾堆里!
我真情實感的嘆了口氣:是啊,師母就不該把我撿回來。
我大概是七歲那年被收養的。
師母說,撿到我的時候,是個雪天。
那時我正在垃圾堆里扒別人不要的食物,小小一只,瘦得不成樣子,還因為寒冷的天氣在發高燒,格外可憐。
她把我抱回了家,不眠不休照顧了我一宿。
我已經不記得七歲以前的事了,但她說是這樣,應該沒錯吧。
不過,我還記得,有人親手給我煮了一碟鮮肉餃子。
湯汁很燙,時至今日,胃里仍能涌上那股暖意。
后來,我跟著傅崇一起去附近的小學上學。
其實我們最開始關系并不好,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我看得出來傅崇怪我搶走了傅老師和師母。
直到有一次,是我上三年級的時候。
這一帶的治安不好,從二年級開始,我就經常被人尾隨,我膽子小,每次都被嚇得一個勁兒狂奔。
寄人籬下,我不敢給傅老師他們添麻煩,所以一直都沒有提到過。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還是被傅崇發現了。
他人小鬼大,是個不得了的混世小魔王,別說人了,連街上的狗都得聽他的號令。
他指揮我,偷偷躲起來,然后率領一堆小孩去抓尾隨我們的流浪漢。
那人長得真的很丑,臉上都是燒傷的疤,根本沒有一塊好的皮膚,左邊的眼眶已經完全不看到眼球,應該是瞎掉了。
傅崇到底也是個小孩子,他也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勇敢地沖上去,用石頭砸他,叫野狗去嚇唬他,叫他不許跟著我。
把他趕跑后,他更是對我說:你膽子怎么這么小!遇到這種事你就不會說嗎
搶我爸爸媽媽的時候怎么就這么厲害了
又啞巴了算了!沒有我們你該怎么辦啊!你以后還是跟我混好了。
后來傅老師知道了這件事,每天晚上都會親自接我放學,碰上尾隨我的流浪漢,還會擋在我面前,幫我把他趕走。
傅老師是成年人,比傅崇下手更狠,他用棍子一寸寸敲爛那流浪漢的骨頭,警告他別再靠近我。
聽我說到這,徐舟用力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說道:說重點!孟枝,我沒時間和你彎彎繞繞!
徐警官。我笑著說:我說的都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