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發現,我身上的槍傷,根本撐不到我游回岸邊。
原來在他心里,我的命,真的不如祁晞婷的一根頭發。
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我的意識漸漸消散,身體被冰冷的海水徹底吞沒。
2
咸腥的海風灌進肺里,我才確認自己還活著。
救我的是剛好路過打魚的漁民。
子彈穿透身體的痛楚還在,卻遠不及心口的千分之一。
我拖著這副殘破的身軀,一步一個血印,走回了那棟困住我多年的別墅。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祁時宴和他朋友的談笑聲。
“宴哥,真不去撈一下你那個小保鏢?人對你可是一片癡心,就這么丟海里,不怕寒了心?”
“她?”祁時宴的聲音里滿是輕蔑,“受過專業訓練的,死不了。估計這會兒正躲在哪個角落,等著我愧疚,親自去把她接回來。”
“一個保鏢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點利用價值,她連待在我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我站在門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得粉碎。
利用價值……
原來我這么多年的付出,在他眼里,不過是這四個字。
我胸中再無波瀾,只剩下一個念頭,帶女兒走,立刻!
我轉身,腳步虛浮地走向女兒的房間。
可剛到門口,就看見祁晞婷的兒子沛沛,正揪著我女兒甜甜的頭發,把她的頭一下一下往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撞!
“小野種!我媽媽說了,你就是個沒爹的野種!”
甜甜的半邊臉已經糊滿了血,小小的身體被扯得動彈不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股怒火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我沖上前,一把將沛沛推開。
沛沛沒站穩,一屁股撞在桌角上,立刻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我還沒來得及抱起我的女兒,身后就響起一道冰冷的怒喝:
“蘇韻嫣!你對沛沛做了什么!”
祁時宴一個箭步沖進來,小心翼翼地抱起大哭的沛沛,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沛沛不哭,爸爸在這,爸爸給你報仇!”
爸爸?
我看著他疼惜的模樣,只覺得無比諷刺。
他對養妹的兒子視若己出,卻從不允許他的親生女兒,喊他一聲爸爸。
我還沒從這荒謬的一幕中回過神,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耳朵嗡嗡作響,嘴角嘗到了血腥味。
“誰給你的膽子動沛沛的!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祁時宴雙眼赤紅,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抵在墻上。
“你想報復我沒救你,大可以沖我來,為什么要對一個孩子下手?”
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