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頹然的時候,他回到許久未去的墓園,回到生母的墓碑前。
一個人對著墓碑呢喃了好久,聊著聊著想起了曾經,他在這里,對心愛的女孩立下的誓言。
他知道,這個女孩他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此刻他才承認自己的狂妄和偏執,但終究為時已晚。
車禍事件后,我的前臺天天都能收到寄給我的花。
起初我還以為是向齊豫送的,可向齊豫說:送花這么俗套的事,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我,我還不如送你幾個百億項目呢。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確實不缺這三兩束花,但是百億的項目可以多來點。
直到我撞見送花的人,我才知道,原來是江延年。
他那點破事已經人盡皆知,而之前被動過蛋糕的老總,在業內封殺了他,讓他再沒了打拼的心思和可能,他去花店當起了幫工。
接著職務之便,每天定點給我送花。
他或許還以為,我喜歡花。
畢竟從前他天天帶花回家,我都照單全收。
可他不知道,我那是因為愛,有了愛的濾鏡,看什么都是歡喜的。
但重新出發的我,早就不是那個能為一束花感動涕零的女人了。
如今我重返職場后,發現自己根本對花無感。
我囑咐前臺和安保,再看見江延年,無論是什么樣的喬裝打扮,都給我轟出去。
果然那之后,整個前臺看起來順眼了不少,再也沒有那些礙眼的花了。
再次聽見江延年的消息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是在和向齊豫一起出差時,他提起的八卦。
原來江延年被我轟走后其實并沒有放棄接近我。
心底像是埋了死結一般想挽回我,但又不知道我新家在哪里。
于是他開始往一些高級住宅區去送花。
直到某天在半山別墅,遇到了葉瀾珊。
當時葉瀾珊已經傍上了個房地產商,她給那個地產老總當地下情人。
正好老總訂了江延年所在花店的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江延年本來就在找葉瀾珊,對這個卷錢跑的女人耿耿于懷。
索要賠償無果后,在門口大打出手,竟然用附近的石塊活活把葉瀾珊砸死了。
隨后江延年就被報警抓了起來。
據說入獄的那天,江延年點名要見我。
但是我壓根沒空,為集團開疆擴土忙的不可開交。
向齊豫說這些的時候,不斷觀察著我的表情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我摸了摸自己七個多月的孕肚,感嘆道。
還好我及時止損了,不然哪天被這種變態打死都不知道。
人真的無法共情以前的自己,我以前真是眼盲心瞎。
向齊豫攬著我的肩膀正色道:你不是眼盲心瞎,你是太善良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話中聽。
向齊豫趁機眨巴眼睛:那講話中聽的我,能跟你一起給孩子一個家了嗎
我像個領導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說吧小向同志。
或許孩子出生后,更沒必要結婚了呢。
畢竟我已經有能力圓滿自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