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歡不敢再嗆嘴。
只是他提到歸宿……她不由想起自己前世被送給侯公公,那晚,她跪在書房外求他收回成命,磕得頭破血流,而他始終不愿相見。
她實在不敢對他再抱有任何期待。
她指尖扣著身下的坐墊,臂膀上剛剛驚馬落下的擦傷有些疼,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整個馬車。
但她忍著沒吭聲。
回到王府后,她也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棲風閣,再沒敢露頭。
夜里,明月高懸。
月色映照下,棲風閣外樹影格外嚇人。
寧卿歡早早換上白褻衣,鉆進了被子里。
“布谷——布谷布谷——”
剛躺下,窗外就一陣鳥叫。
她剛掀開被子剛坐起來,“哐當”一下,窗欞發(fā)出一聲脆響。
“誰?”
隔著影影綽綽的紗幔,她分明看見窗邊站著一個人!
下一秒,來人就沖到了床邊!
汗毛直豎,寧卿歡剛要大喊,就被溫熱的掌心捂住唇。
“噓!”
衛(wèi)岑鉆進紗帳,坐上床俯身輕聲說:“別喊,你的手臂擦傷了,我特地來給你涂藥。”
寧卿歡看清是他,整個人松懈下來,卻見衛(wèi)岑打開藥瓶:“我之前看過,你的傷在后肩膀,你趕緊趴著,這樣方便。”
說著,他就上手拉她的衣服。
“誒?衛(wèi)岑,別……”
寧卿歡剛要阻止,褻衣已經(jīng)落下,瑩白如雪的皮膚露出來。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床帳猛地被人扯開——
“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月光下,謝宴辭目光如刀,他單手挑著床幔,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下一秒,衛(wèi)岑整個人被謝宴辭一把揪起,狠狠扔出了門外:“來人,給我殺了這個夜闖王府的賊子!”
“不要!”
謝宴辭森寒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
寧卿歡匆匆披了件衣服,鞋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跑出去,焦急看向被侍衛(wèi)摁在地上的衛(wèi)岑,想也沒想地跪在了謝宴辭腳邊。
“小叔你誤會了,他只是來給我送藥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衛(wèi)岑奮力掙扎,試圖掙脫暗衛(wèi)的禁錮:“卿歡,你起來地上涼!你們放開我!”
謝宴辭的視線緩緩落在寧卿歡身上,垂眼俯視著她,沒有一點溫度:“你就為了這種登徒子,跪下求我?”
寧卿歡心中一顫,但還是忍著害怕,咬牙求情:“求求你放了他吧……是我的錯,是我讓他來的。”
“您如果覺得我惹得王府蒙羞,我可以搬出去——”
“夠了!”
謝宴辭冷哼,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失望:“寧卿歡!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以至于你越大越放肆?”
“從今天起,你給本王禁足棲風閣!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見!尤其是衛(wèi)岑。”
說完,謝宴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棲風閣。
衛(wèi)岑也被捂住嘴帶走。
之后,寧卿歡真的被禁足。
忐忑中,寧卿歡迎來了三天后的賞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