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生怕顧晏澤盛怒懲罰他。
轟!
顧晏澤如遭雷擊,耳畔一陣嗡鳴,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腦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沈知顏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會死?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眼尾猩紅,雙手死死地揪著保鏢的衣領,將他按在墻上質問:
“是你想幫沈知顏假死,帶她永遠離開我身邊免受折磨對不對?她沈知顏給了你多少錢,我給十倍還不夠嗎?”
保鏢艱難地搖了搖頭,“顧……顧總,我沒有啊!”
可顧晏澤不相信,他雙手更加用力了,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將保鏢當場掐死。
“你沒有?不是錢,那她用的什么說服你幫她?是她這副破敗的身子?她也只有這點本事勾引人了!”
“顧總,您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樣啊,您安排的十幾個醫生都說了,沈小姐已經離開了,她如今就躺在那里,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您就自己去看看吧!”
保鏢拼命地解釋著,還指了指一旁蓋著白布的病床。
沉默良久后,顧晏澤眼神晦暗不明,緩緩松開了鉗制住保鏢的手,走到病床邊,掀開白布。
沈知顏靜靜地沉睡著,臉色灰白發青,臉上毫無血色,唇色蒼白得厲害,身體也沒有一絲絲的起伏。
聽不見她的呼吸,也聽不見她的心跳,感受不到她的體溫。
她真的已經死了,不是作假。
顧晏澤愣愣地盯著她,眼里的情緒不斷翻涌著,有幾分痛快和解脫,但更多的都是痛苦和掙扎。
他說過要將她留在身邊,折磨一輩子的!可如今,他的一輩子還沒有結束,她怎么能先一步離開呢?
顧晏澤眼眶通紅,呼吸都沉重了幾分,觸碰沈知顏指尖的手忍不住地顫抖。
心臟后知后覺地傳來一陣陣的鈍痛,鼻尖也有些發酸。
沉默良久,池月先一步打破平靜,她安慰地抱住他,溫聲安慰:
“晏澤,沈知顏是你的仇人,她死了你應該高興的,再也不用看著她繼續痛苦了。”
“你所有的仇恨都化解了,這些事就當是過去了,以后我們兩個好好的生活,好不好?”
見顧晏澤一句一言不發,她用臉貼著他寬闊結實的后背,暗暗勾了勾唇。
“沈知顏都已經死了,就讓她盡快入土為安吧,從前的仇恨都一筆勾銷了,她的尸體也沒有任何價值了。”
她這么說著,心里卻不停地催促顧晏澤快一點將沈知顏火化下葬。
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只有沈知顏成了骨灰,她冒領給他換心臟的事情才能永遠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知曉!
然而,顧晏澤卻沉著臉推開池月,叫來全部醫生詢問沈知顏的狀況。
“沈知顏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明明早上還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她頂多之前受過一些外傷而已,怎么可能會死?是不是你們做了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