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的眸光印入那行字,程野看的有些入神,他明白,這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承諾那么簡單,所以他沒有答應。
看著她的目光能溫柔地沁出水來,認認真真地給她解釋道:“糖糖,我沒有放棄任何人,更沒有放棄你。”“我只是希望,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好好地生活。”
“就像我從未出現過一樣。”
余糖看著他,逐漸擰緊秀眉,那雙眼睛里透著質疑,什么叫從未出現過一樣。
帶來的那些歡喜與憧憬全都不作數了嗎?
她的那種目光燙眼睛,程野不自覺的移開視線,手掌非常嫻熟地握上她的手腕,岔開話題道:“走吧,去吃飯。”
紅豆粥煮的軟糯香甜,但余糖只淺淺嘗了一口就沒再動,甜膩的感覺在口腔里泛濫,太甜了,甜到后槽牙都失去知覺了。
可對面程野還一直在“忍不住”夸贊,帶著哄小孩子的口氣道:“糖糖長大了,總算學會做飯了。”“這個粥相比我做的,也絲毫不遜色。”
他不太會夸人,也不太會說謊。
低頭重又拿起勺子,余糖垂下眼眸,一股死寂籠罩在周圍,紅豆軟糯,但糖似乎放多了,幾乎能甜掉牙齒,泛濫的甜意將她的味蕾徹底席卷。她想,如果嘴里夠甜,說不定能掩蓋心里的苦。
這頓飯,兩個人都吃的五味雜陳。
臨近中午的時候,似乎是早就商定好的,又像是不謀而合。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正中央,圓弧形的廊燈下站著數十人,黑壓壓的,氛圍看起來很壓抑沉悶。
就連在外面處理XY病毒肆虐的喬永祿都風塵仆仆地來到這里,還有就在昨晚,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程彥。
程野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原本想著悄無聲息地離開,可這幫人,貌似根本不給她機會。
“C佬。”雪鷹看向他,突然子孝孫賢似的抹了一把眼淚,那么大塊的一個成年男人,突然間淚如泉涌,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此刻余糖跟在他身邊,目光落在雪鷹身上,他站在人群中實在耀眼,那頭銀發在廊燈下熠熠生輝,璀璨地讓人移不開眼睛,在加上那恨不得披麻戴孝的神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頻頻回首。
“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的家事。”程彥從人群中走出來,還是那身單薄的西裝,肩寬背窄,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用看起來謙遜,卻實則傲慢的眼神環顧四周,不緊不慢地道:“我站在他家人的角度,覺得不需要那么多的參觀者。”
這個“參觀者”拿捏地恰到好處。
指的是那些閑雜人等。
自覺將自己歸為“閑雜人等”那一類人,雪鷹瞬間蹙緊眉頭,眉宇間的川字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帶著種顛三倒四的火氣道:“你算哪門子家人?!”“C佬出事的時候沒來,到現在裝哪門子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