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一下坐起來,轉而,她就咬緊后槽牙輕“嘶”一聲,伸出雙手按住小腿部位,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道:“我操了,真他娘的疼。”
腳踝上裹著層厚厚的白色紗布,像個粽子似的,連活動一下都費勁,逃跑更是天方夜譚了。
蟒二看著他抿了抿唇,感覺有點兒郁悶,這如果說逃跑,好像是有點兒癡人說夢了。
“算了算了。”胡亂地擺了擺手,拽了拽旁邊的棉花被,她又重躺下去,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不跑了,我就等著躺死。”“等我死了,記得多給我燒點兒紙錢。”
“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錢了。”
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這么一個像小山似的大塊頭,看著她竟有些犯愁,遲疑道:“你不能在這里躺著呢。”
“你得出去,見雇主。”
暗罵一聲“他媽的”,心里將這個“魏女士”的十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她都快成殘廢了,還得要她出去,怎么這么喪心病狂,慘無人道,怎么就不能挪兩步過來看看她呢。
“這女的,肯定長的奇丑無比,貌若蛤蟆。”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扶自己,嘴里不停地繼續道:“是個男人,見了她都得繞道走。”
“你說她為什么非得綁我?”
“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比她有錢有顏,還有男人疼。”
蟒二下意識地吞咽唾沫,雙手攙扶著她,就任由她一蹦一跳地往外面走,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什么,等她看到那個“魏女士”,就一切都明白了,其實也沒有很丑。
甚至還有點兒漂亮。
大概明白他在這個“犯罪團伙”里不得臉,韓圓不想給他添麻煩,握緊他的手腕,咬著后槽牙,硬生生一蹦一跳地走了好大一截路。
在隆冬的季節,額角硬生生冒出細密的汗意。
走到半截時,她倏然停住,單腿撐地,手緊緊握著蟒二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瞇了瞇眼睛,出聲問道:“那個白衣服的,就是綁我的人嗎?”
她的視力不是很好,但是能從那個人身上感受到濃濃的熟悉感,仿佛在骨子里已經根深蒂固存在好多年了。
竟讓她隱隱生出幾分怯意。
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暗暗點了點頭。
韓圓看著她的視線定定的,像是要把這個人鑲在眼睛里似的,咬了咬嘴里的軟肉,悶聲道:“走,老娘要去赴死了。”
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銀白色的月光散落在身上,早已經糊掉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有點臟兮兮的。但那上挑的鳳眸,像是狐貍眼一樣勾人心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周圍人的情緒。
仿佛,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帶著種“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神情,她按著蟒二的手臂,以他為拐杖,一瘸一拐得往前面蹦去。那場面,怎么看,怎么怪誕搞笑。
魏淑珍聽到“簌簌“的聲音在向她這個方位靠近,她卻背過身去,不敢再看她。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躁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