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氣氛上升到一個白熱化的程度,剛才投給四眼的人都像殺紅眼的士兵,將目光死死落在余糖面前的籌碼上,已經(jīng)魔怔了。
“下啊,下啊。”
旁邊人不由得催促,四眼倍受矚目,四面八方的壓力朝他施展過來,腦子一熱,竟然將面前所剩不多的籌碼全部推出,大有“豪賭”一場的氣概。
勝負再此一舉了。
余糖的面前是她自己的彩色籌碼,還有剛才贏得那些,再前面,是所有跟她下賭的人,五彩繽紛地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靜默兩秒鐘,兩指尖捏著一個彩色籌碼幣丟了出去。
落在桌面上發(fā)出一道細微的響聲,轉(zhuǎn)而陷進一片鴉群無聲的沉默中。
“這女人要瘋了嗎?”
“搞什么?”
此起彼伏的聲音起來,但最終被一道聲音壓制住,“我覺得,她是想要一個籌碼幣就贏掉全部。”畢竟加上他們跟注的籌碼,并不算少了。
這個大膽的想法升騰在每個人的腦海里,簡直震懾人的三觀。
這種前所未有的玩法,太刺激了。
那個四眼男人不由得抿緊嘴唇,這種行為,簡直在“啪啪”打他的臉,捏緊手里的篩盅在空中搖晃兩下,悶聲道:“猜。”
余糖頭也沒抬,嗓音沙啞地吐出幾個簡單的音調(diào),每扯動一下聲帶,就帶來撕裂般的疼痛。
心底“騰”地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恐懼感,鬢角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意,與余糖那種輕飄飄,泰然自若的神情形成極大的反差,忍不住吞咽口水,掀開手里的篩盅。
“4,2,6。”人群中有人念出那幾個數(shù)字,帶著震驚的口吻道:“一字不差!”
像這種猜數(shù)字的游戲,激情粗暴,但很少有人能像余糖贏得這樣簡單輕松,就像是有透視眼似的,一眼看穿。
四眼男也想到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這種高科技,但是在賭市這種嚴密的監(jiān)控下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但轉(zhuǎn)而看到余糖雙手抱胸,自在悠閑的模樣,這種想法又一股腦侵襲了他。
“你能把帽子摘下來嗎?”帶著點外地口音,他出聲問道。
語調(diào)并不是很強勢,但那鋒銳的視線已經(jīng)穿透厚重的眼鏡片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將她。出個窟窿似的,令人很不舒服。
聞言,就連比較偏遠地方人的視線也聚集過來,儼然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余糖成了視線的焦點,但依舊沒有半分的不自在感,之前07的名氣很盛,而且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是因為她不想招惹是非。
周圍人的想法是什么她心知肚明,但她不想再隱藏了,將頭頂?shù)镍喩嗝币话殉断拢冻鲆粡埳n白無害的年輕容顏,黑色的微卷發(fā)在肩頭打個圈,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但那目光卻一點兒都不“單純”,沒經(jīng)歷過風浪,不會有那么鋒銳的力度。
“看清楚了,我叫余糖。”
“以后有恩怨的,要報仇的,都記準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