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余四爺就側眸瞥了他一眼,語調又輕又慢,準確地來說是傲慢,“二哥,你最近怎么回事?”“不能是被嚇破膽兒了吧。”
“怎么老是憂心忡忡,杞人憂天的?”
倏然睜大眼睛,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抬高聲調反問道:“我,杞人憂天?!”
“二哥,XY病毒從發現到現在一直無人能解,就連初試疫苗都是父親與他共同研制的,但還尚未成功。”“梁老教授是何方神圣?他就有這個能耐?”
眼神飄忽不定地落在他身上,話音一繼續道:“不會是二哥覺得,梁老教授的能耐比父親大。”“XY病毒的疫苗能被他成功地研發出來吧?”
余二爺將眼睛又瞪大了許久,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似乎還想要辯駁些什么,厲喝聲卻突然傳來,“都住嘴吧!!”
“都是為人父母的,怎么還整日地爭吵。”
雙手后背站起來,余老爺子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最后落在余二爺身上,目光帶著隱隱的威壓,道:“我與梁老在研究XY病毒的那段時間,嘗試過很多方法,也只研制出一支治療型疫苗。”
“而且還只是初期,根本抵擋不住逐漸惡化的病情。”
“我是不相信F洲的那個會重新活下來。”
說完嗤笑一聲,仿佛很不屑一顧似的,“醫學奇跡,不過是安慰人的話。”緩慢地搖了兩下頭,一股子“世外高人”的風范。
……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一瞬間暗波涌動,劍拔弩張,但誰都沒有說些什么。
“四弟,怎么突然靈光了?”等人走后,余二爺忍不住譏誚諷刺道:“以前你總是守拙沉默,明哲保身,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面。”
說著說著,面容突然猙獰起來,惡狠狠地道:“你是不是瞧見你女兒要回來了,有人給你傍身了!以后的掌家權也可以爭一爭了。”
“所以便不隱藏了,野心浮現出來了!!”
房間里幽幽地飄著一股消毒水味,余四爺的目光希翼閃爍,沉默兩三秒后,抬起頭,儼然是一副笑顏,“二哥,什么野心不野心的。”“我的唯一遺憾,就是那個走失的女兒。”
“你攔著不讓她回來,我能不急眼嗎?”
那目光誠摯地落在他身上,不像是假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繼續說,“二哥,你最懂得父母心,你對書醒是什么感情,我對糖糖就是什么感情。”
“我這…就是想她能生活在我身邊啊!”
這副言語,就算是旁觀者都感到悲情,余二爺狐疑地打量著他,并未受到一絲感染,挑了挑唇角,冷言冷語道:“哼,這都是你的障眼術,自己都把自己說感動了吧。”
“我就等著看,DNA鑒定都出來了,還能有什么轉變。”
“到時候夢想破碎,看你怎么收場。”
說完就狠狠一拂袖離開了,開門帶來的寒風激得人一哆嗦。余四爺駐足在原地,目光由平靜漸漸變了變,像是森林深處的小野蛇,陰森森地在暗處吐著蛇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