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夾雜著熱浪的氣息涌來。
余糖戴著一個大大的漁夫帽蹲在路邊,眼神很倦怠,渾身氣質凸出,周遭人不時地頻頻回首。
津南放暑假早,臨近開學還有段時間。她準備今天回趟單洲城,把附中的學籍轉一下,順便將櫻花巷的鑰匙還給房東。
對于單洲城,余糖并沒有太多的感觸,對于她來說,那是她墮落時的一個避難所。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特別的,那大概就是在這里她遇見了程野。
路途很顛簸,雖然昨晚睡得很晚但她也沒有絲毫困意。女孩將包抱在懷里,眼神出神地望著窗外,一排排遮天蔽日的梧桐樹在她眼底成為殘影。
白云路的街道依舊很繁華,女孩下了車,將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眼底的情緒。隨著記憶走到了街頭拐角處,回憶頓時涌了出來。
那晚燈光慘淡,幾個少年站在幽黑的巷子里……記憶到此處強行戛然而止,女孩眸光漸冷,她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櫻花巷現在的櫻花最是繁盛的時候,風一吹,花瓣隨著風落下,余糖匆匆瞥了眼,然后移開視線。
桌上已經落了一層薄灰,余糖準備打掃一下再還房。當時初來乍到,房東大姐在租金上給了不少優惠,她沒理由占了便宜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
給房東大姐打了電話,本來是要在這里等著她來的,可余糖一閑下來擔心觸景生情,情急之下找了個理由將鑰匙交給鄰居匆匆離開了。
女孩步履匆匆,好像這里有洪水猛獸讓她唯恐避之不及。
過了中午,她也沒心思吃午飯便出發前往附中。
附中高三四班,說實在的,余糖沒在這里待過幾天,對班級里大多數的人都是極度陌生的。
何老沒課,剛巧在樓梯拐角碰了個對面。
彌勒佛和之前一樣,見面總是笑瞇瞇的,但今天多了份詫異,“小糖丫頭,沒想到你會來啊。”
余糖從嘴角扯出一抹笑來,不見多熱情但很溫和,說明來意后便跟著何老往教導處走。
路上何老一直喋喋不休,頻頻發出感嘆,“我當時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會是池中之物,絕不會拘泥于這一個小地方…”
余糖跟在何老身后,偶爾搭上幾句話,但大多數都是處在沉默之中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何老的熱情。
辦公室里打印機發出聲響,何老輕咦了聲,正當余糖以為機器出現問題時,何老話鋒一轉,扭頭問她,“程野最近對你還好吧?”
“他當時去京城時挺著急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冷落你了?我回去得說說他,比賽再怎么重要哪里有小女朋友重要…”
余糖滿臉的愕然,連忙打斷他,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又真怕他去質問程野。所以她只得硬著頭皮道:“他對我挺好的,我們感情也沒什么問題。”
后來何老又問了幾句,余糖都模棱兩可地一一回復,含含糊糊也算是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