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人畜無害的樣貌有些反差,余糖整個人的氣息就是一個隨意輕慢的閑人,無所事事的浪子。
“可這一點兒都不影響她模樣長的好。”小哥在心里暗暗嘀咕道,將一兜硬幣大小的籌碼幣遞給她,溫文爾雅地說,“美女,請拿好,祝您玩得開心。”
余糖伸手接過來,細白的手腕在燈光下看得出淡青色的血管,光是這點兒,就忍不住讓人吞咽口水,想入非非了。
沉甸甸的小布兜,價值兩百萬的籌碼幣,余糖漫不經心地在手里掂了掂,旋即邁著小方步往里面走去。即使近幾天賭市忙得不可開交,對各項娛樂場所都進行了人數管控,但賭場內依舊熱鬧非凡,絲毫不見肅靜清冷。
余糖平日里清心寡欲一副乖寶寶模樣,但卻有個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癖好,她有著極強的征服欲,這種欲望在賭桌上得到了大大的體現。
先兌換小金額的籌碼,在各各賭桌上摸索兩手,看著手中金額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那種心情是無法言說的。
煙酒味充斥在鼻腔內,余糖像是沒有嗅覺般毫無反應,將目光緊緊盯死在距離她最近的幾個賭桌上。那些豪賭的財主們約摸參加了賭市的拍賣會,并沒有在場,倒讓幾個小魚小蝦肆無忌憚地逞起威風。
“等一等,美女?”背后突兀響起聲音,轉而一些隱秘的聲音入耳,“哎,大哥,什么美女,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雛。”接著便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論和調笑聲。
那被喚作“大哥”的男人估計眼神有點毛病,瞇著眼睛看了看,一聲“美女”溜到嘴邊繞了半圈,結果吐出來是這樣的,“小妹,過來我們這邊玩玩唄?”
余糖的腳步居然停住了,黑琉璃般的眼珠一轉,嘴角彎出一絲刁鉆狡黠的笑意。
再轉頭時竟換成一副人畜無害的茫然模樣,微微傾了傾身體,看著他們慢吞吞地道:“啊?什么?”
一桌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三個想法:這小妹長得夠標志,可耳朵不會有點兒毛病吧?真是白瞎了一張好臉蛋。
看著他們的神情,余糖就能把他們的想法猜得七七八八,仿佛是刻意印證他們的想法,伸手指了指耳朵,一臉怯怯地小聲道:“我…耳朵受過傷,聽不太清。”
被喚作“大哥”的男人姓劉,單名一個悍字,一條刀疤從眉眼開始斜至入鬢,生生弄瞎一只眼睛,整個人面相并不兇狠,甚至與“風流倜儻”這個詞稍稍沾邊。
只是那條刀疤讓人心生距離感。
“殘疾人啊…”一道道不滿的哀怨聲在耳畔響起,余糖像是沒聽見般眨巴眨巴眼睛,局促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臉皺成一團面露難色。
劉悍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預備招呼她過來,話音繞著舌頭打彎,最后被他硬生生憋回肚子里,最終只是沖她緩緩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