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厚重的云層將天空壓地很低,看起來黑壓壓的,令人心情沉重。
方尋所在的辦公室里,偌大的房間采用穩(wěn)重凝煉的裝橫風(fēng)格,和他這個人一樣,給人一股莫名的強(qiáng)大氣場。
他此刻擺弄著面前的漏斗擺件,頭都沒抬,懨懨地開口道:“你大老遠(yuǎn)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
盛聞沂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衣領(lǐng)的紐扣一絲不茍地扣到頂端,竟平白生出一股禁欲氣息,對他的問題回答地不急不緩,散漫道:“如果不是方伯母,我都懶得管你?!?/p>
側(cè)眸些膩他一眼,方尋的表情始終云淡風(fēng)輕的,對這些話表示不屑。
“上次中秋,方伯父想把你囚禁在家里,讓你斷了回去的念想?!闭f到這里,他停下話頭看他一眼,接著又道:“沒想到你直接跳墻,拼死也要回去?!?/p>
“距離你不和家里聯(lián)系,有將近半年了吧?!?/p>
聞言悶哼一聲,方尋總算給了點兒回應(yīng),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椅子里,嘴里懨懨道:“他們總在計劃我,最后鬧得兒子不兒子,父母不父母,家不成家的?!?/p>
“難道全要怪我嗎?”
這通話算是將方家的情形展現(xiàn)地淋漓盡致,其實緣由很簡單,方氏父母希望他回去繼承家業(yè),而他偏偏因為韓圓留在這里。
看著他們的兒子為情癡迷,老兩口不著急上火才怪。
盛聞沂見過韓圓,特別理解他為什么對這個女人魂牽夢縈,那就是個成精的狐貍,仿佛只要有心,就沒有男人能逃脫她的手掌心。
微微沉口氣,他背靠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懶散道:“方伯父大概知道不能控制你,所以叫我過來跟你談判?!?/p>
“談判?”方尋倏然抬眸看向他。
“談判?!被袈勔手貜?fù)一遍他的話,微微坐正身子,竟真有幾分談判的嚴(yán)肅感出來,認(rèn)真道:“方伯父愿意退一步,給你幾年時間火力全開追到那個女孩?!?/p>
“同時也希望你能退一步,過去那段時間,不管追到與否,都要回去繼承家業(yè)。”
方尋微斂著眉眼,仿佛在認(rèn)真思索他這段話的利弊程度。
緊接著他又道:“具體時間你來定?!?/p>
“你也應(yīng)該清楚,方伯父這些年很縱容你了。”“他怎么也算商海中的前輩,韓圓又涉獵多方面的商業(yè)合作,想要搞垮她,簡直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p>
最后一句話暗含威脅警告,方尋抬眸凝視著他,電光火石間移開視線,不緊不慢道:“五年。”
“五年?!弊旖呛χ此昂茫臀迥??!?/p>
盛聞沂雖然比他年長幾歲,但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多時候是像老朋友一般熟稔,隨口就道:“你從十五歲就到云城,呆在這里已經(jīng)有七個年頭。”
“現(xiàn)在又要搭上五年?!闭f著話音停下兩秒,注意觀察他的情緒變化,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嘴角含笑繼續(xù)道:“你是不是對她也沒把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