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川應了一聲，他就走了。
剩下賀霽川沈寧兩人，步調緩慢地前行。
賀霽川側臉緊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寧嘆了口氣，索性直白地說道：“我在德慶事務所工作，是德慶的基金經理人，負責的是基金方面的投資與管理。”
賀霽川低斂著睫毛不看她：“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沈寧平靜回道：“下次你就可以和別人這么介紹我了，而不是你的女朋友后面，什么也沒有。”
她不止是賀霽川的女朋友，她還是她自己。
賀霽川皺起了眉，語氣有些不悅：“我們工作涉及的完全是兩個方面，我怎么可能會知道什么德慶事務所？”
沈寧默然一瞬，旋即笑著感慨。
“是啊，我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笑容稍縱即逝，她隨即看向前方，她的領導在前面朝她招手。
“行了，不說了，我去和我領導打聲招呼。”
沈寧腳步加快幾步，便往前走去。
到了瞭望臺上，沈寧走到領導旁邊，便見領導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的賀霽川問。
“你男朋友？”
沈寧點了點頭：“是。”
領導就開玩笑地問道：“舍得一個人去德國？不帶他？”
此時，賀霽川也走到了她身邊，平靜地望向山巒。
他的臉龐輪廓深邃，與從前并沒有幾分不同。
沈寧輕笑一聲，率先移開目光。
她知道賀霽川不會德語，所以此刻，她用德語光明正大地當著他的面回道：“舍得。”
從長城下來，沈寧妥善送走一眾領導。
再轉身，便只看見陳非一人了，他指了指商店：“賀霽川去買水了。”
沈寧點點頭。
陳非是個話癆，又自來熟地攀談起來：“我這次過來，爬長城ωω是其次的，最主要的還是替市星空館的分館，深空科普藝術館做開館測試。這可是你男朋友做了五年的項目，明天就開館了，你一定會來的吧。”
沈寧想起之前見過賀霽川打開市星空館的網址，也沒多想，只說：“他沒和我說這事，而且，我明天下午有會，走不開。”
陳非一愣，立即就從包里拿出一張門票，大大咧咧地說道：“哎呀，他可能是忘了唄。你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不來？”
沈寧接過門票，神色莫名。
賀霽川回來時，遞給她一瓶水，隨口問道：“陳非剛才和你說什么了？”
沈寧下意識就搖頭：“沒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沈寧坐在沙發上，看著賀霽川從起床開始，就忙個不停。
他找出只在領獎時候穿的高級定制西裝，又將自己整理得妥貼，就像是要去參加婚禮一樣。
“我今天有事，可能會晚點回來。”
臨出門的時候，賀霽川才記起和她說上這么一句話。
很明顯，他并沒有想要邀請她參加這場開幕式的意思。
沈寧心口微微一澀，就平靜地說道：“好，祝你今天開館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