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他進屋，再當著他的面一層一層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粉色肚兜滑落在地——
我像勾引佛子下凡塵的妖精一樣，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
我拉著塵霜葉的手往我下腹探去，可他卻一臉無動于衷。
“你總是想讓我犯規，究竟是為何？”
塵霜葉嘆了口氣，抽出手撿起地上的衣裳，再一層一層幫我穿上。
我冷得發顫，又羞得無地自容。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忍不住直接說道。
“我及笄那年在寒山和你有過云雨之合，化蛇毒氣入侵了我身子，古籍說只能和你再一次……”
我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塵霜葉打斷。
“慎言！佛祖面前不得妄語，你不該如此荒唐，只為破我佛心。”
他眉心微蹙，周身的冷清氣息讓我心下一顫。
縱使我道出真相，他也不信我所言。
可如今的我，奢望的不是他的愛，僅僅是活著啊。
我深吸一口氣，像乞丐一樣乞討。
“不是讓你破你佛心，是求你渡我，你是憐憫眾生的佛，就圓我這次愿好不好？”
塵霜葉垂眸看著我，猶如在看一個沉溺紅塵的女子。
“佛有三不度，無緣者不度，無信者不度，無愿者不度。禹安姑娘，佛門雖廣，但難度無緣之人。”
無緣之人。
這四個字如同重錘，砸得我頭暈眼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一夜，塵霜葉搬了出去與我分房而睡。
那張輕飄飄的和離書還擺放在梳妝臺上。
我拿了起來，默默地看到天明，看到眼眶發澀才將它收進抽屜。
四年來，塵霜葉用舊的木魚，穿壞的袈裟，每一件他曾丟棄的物什，統統都被我小心翼翼收藏了起來。
我也從一個不知柴米油鹽的閨閣小姐，變成了能精準揣摩他喜好的塵夫人。
可今日過后，就不是了。
用完早膳，塵霜葉便帶著我進了皇宮請旨和離。
我們將一切文書遞交給蕭禮監提督，不消半個時辰，文書便送進了圣上的政事殿。
“陛下政務繁忙，批閱的放妻書怕是要過幾日才能重歸我們手中。”
“趁著這幾日，你多收拾些田產鋪面，再離開吧。”
聽著塵霜葉關切的話語，我一時不知自己是該感動還是傷感。。
自從蕭家落魄后，我把塵霜葉當成了此生依仗。
可……終究如曇花一現，只是黃粱一夢。
“我……”
我正要說話，身后忽地響起一道溫柔女聲。
“霜葉哥哥。”
我轉身看去，一個身影瘦弱的華麗宮裝女子款款走來，額間描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
眼前人，是塵霜葉親自去城門迎接，五年前嫁去南詔國的和親公主鄭顏婳。
鄭顏婳看到我，柳眉微挑，隨即對著塵霜葉溫和一笑。
“霜葉哥哥，你們怎么來了皇宮？”
見到她，塵霜葉眸色一柔：“有些事要同禹安姑娘一起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