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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嫌惡的眼神看著我說:『女人太聰明了不是好事,我就喜歡她那樣,單純愚蠢又無條件相信我的女人。』」
真諷刺啊。
陸廷周總夸我天真浪漫。
原來打心眼里只覺得我愚蠢好騙。
我如坐針氈,羞愧地死死咬住唇。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亮起的屏幕令我更加難堪。
備注是「未來老公」。
我趕忙摁掉,但祝喻已經看見了,眼神里帶了幾分落寞。
「對不起…」
「沒關系,我已經不會覺得難過,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兩年前,我找過另外一個女孩。」
我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聽祝喻繼續道:
「當時的她和你很像,也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我在月子里找上門時,她先是震驚難過,向我承諾不再和他聯系。
「后來…不知道陸廷周和她說了什么,給她買了豪宅名車,她同我道歉說離不開他。但不過短短三個月,陸廷周就把她玩膩了。」
這話聽得我心驚膽顫。
仿佛預見了自己倘若執迷不悟的結局。
換句話說,我或許會成為下一個她。
而我和她,都是曾經的祝喻。
祝喻見我白了臉,嘆了口氣:
「我原本不想來找你的,但看到你在臺上自信耀眼的模樣,如果今后就被他養著當只籠中的金絲雀,我會覺得很可惜。」
陸廷周確實說過,作為他的女朋友我不便拋頭露面,所以畢業后無需工作,只要留在他身邊開開心心吃喝玩樂,他會負擔我一切開銷。
我雖極不情愿,但太過愛他,到底還是沒有反駁。
現在仔細想想,他承諾的未來里,從來就沒有結婚這一條。
我松開唇,嘴中一片咸腥。
「我會離開他的。」
過祝喻沒說話,只遞來紙巾,示意我擦掉嘴角的血。
過了很久,她才低聲開口:
「他那樣謹慎又自負的人,除非他厭棄,你很難主動離開。敢將你留在身邊,一定是手里有你的把柄,
「當初那個女孩便是,被甩后她也鬧過要曝光,陸廷周以收回全部贈予作為要挾,人又怎么甘心舍棄已經到手的財富呢?」
我想了想,我似乎沒有。
陸廷周送我的珠寶首飾我沒賣過,甚至連戴都沒戴過。
其他更貴重的,例如房子車子,我也沒收過。
祝喻看了眼手表,起身同我告別:
「孩子該醒了,我先回去了。」
「姐姐,」我猛地站起來,叫住她:
「你既然都看清了,為什么不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