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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暴雨,安安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我心一驚,祈禱不要是發燒。
可安安嘴里呼出熱氣,無意識呢喃。
“媽媽,我好難受”
他痛苦掙扎,費力掀開眼皮看向我的方位。
心臟怦怦跳動,我欣喜靠近。
“寶寶,你能看到媽媽嗎?”
但回答我的,是安安徹底失去意識后自然下垂的腦袋。
我崩潰嘶吼,找尋周圍的通話設備。
安安的電話手表泡在水里,在黑暗中發出一絲光亮。
是霍遠揚打來電話。
我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焦灼地點擊屏幕。
可無論我如何瘋狂點擊接聽,手表都毫無反應。
安安的身體逐漸冰涼,電話鈴聲也逐漸減弱。
我趴在地面,求老天爺垂憐。
一滴雨砸在屏幕,摁動接聽。
我眼睛發亮,看屏幕顯示正在通話。
揚聲器傳出女人的喘息,僅一秒,電話掛斷。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被徹底撲滅。
安安嘴唇發白,額頭也像炭火般燙手。
我絕望地抱住安安的身體,眼神空洞。
“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
一束光照亮黑暗,耳邊響起噠噠的高跟鞋聲。
看清來人,我身子發軟癱坐在地。
閨蜜溫蕊飛快解開磨破安安手腕的繩索,一氣呵成地抱著他上車前往醫院。
安安被推進急救室,溫蕊打電話問責。
她憤怒的聲音響徹走廊,“霍遠揚,你不配為人父?!?/p>
“你這樣對安安,不怕喬月從陰曹地府爬回來向你索命嗎?”
霍遠揚呼吸紊亂,隨即傳來玻璃杯碎裂的刺耳噪音。
通話中斷,氣得溫蕊煩躁捶墻。
我眷戀地把頭靠在溫蕊肩膀,眼淚無聲滑落。
安安三歲生日,霍遠揚不遠萬里坐紅眼航班回國。
他陪著安安切蛋糕,唱生日歌。
我心疼他勞累奔波,催促他睡覺。
可他卻緊緊抱住我,眼淚浸濕我的衣領。
“安安的生日是你的受難日。”
“我怎么能不陪在你身邊?”
霍遠揚為我戴上異國拍賣會上以五億二價格拍下的婚戒,深情許諾。
“喬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愛你。”
走廊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霍遠揚沖過來攥住溫蕊的衣領,語氣焦急。
“孩子現在怎么樣了?”
溫蕊一巴掌扇紅霍遠揚的臉,從包里拿出關系斷絕書,輕蔑嗤笑。
“你不配當安安的父親?!?/p>
霍遠揚愣神,手指發顫。
車禍當天,我拼死將喬冉護在身下。
她雙腿卡在車座,而我大腦遭到重擊昏迷。
霍遠揚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喬冉撕心裂肺地抗拒治療。
“喬月要殺我?!?/p>
“是她猛打方向盤故意撞上高速護欄,我不敢活”
她撲進霍遠揚懷里痛哭,雙腿血流不止。
“和你訂娃娃親的人是我?!?/p>
“為什么你要做喬月的靠山?她是sharen犯,她是sharen犯啊?!?/p>
醫護人員和警察將病房圍得水泄不通。
喬冉不肯治療,逼著爸媽將我趕出家門、送我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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