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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青經(jīng)過搶救成了植物人,溫皎推遲了行程,選擇留下照顧。

宋冉星犯故意傷害罪被判刑二十年,宋家也宣布把她斷絕關(guān)系。

而宋冉星和林郁青的兒子,最后被領(lǐng)養(yǎng)了,那是一對非常愛孩子的小夫妻。

黎肆日復(fù)一日的陪在溫皎身旁,可林郁青最終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監(jiān)護(hù)儀上的曲線最后變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同一天,溫皎的復(fù)查結(jié)果顯示徹底痊愈。

溫皎沒有回頭,她處理好林郁青的葬禮后就登上了飛往加州的航班。

加州大學(xué)的校園里,很快多了一個抱著書本,經(jīng)常泡在圖書館里的東方女人。

直到幾年后,溫皎結(jié)婚了,對方是她的學(xué)長,第二年,兩人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黎肆沒去婚禮,也沒去滿月,只是找偵探偷拍了一張他們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溫皎笑得眉眼彎彎,懷里的孩子正揪著她的頭發(fā)。

而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滿臉幸福。

黎肆剪去上面的男人,把照片放在了房間里最顯眼的地方,每天他都會用指腹一遍遍摩挲過溫皎的笑臉。

每年阿婆的忌日,溫皎都會帶著家人回到山里。

山里修了路,聽村民說是有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捐了一大筆錢。

溫皎牽著女兒的手,向阿婆介紹:阿婆,你看,這是我的女兒。

女兒跟著叫了聲外婆,那聲音懵懂又稚嫩。

她頓時泣不成聲,一時之間,一大一小兩雙手就伸了過來。

老婆,別哭,你還有我和女兒呢。

媽媽,你不是和我說過哭了會變小花貓嗎

而黎肆,就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藏著,他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一家三口。

有一次,小女孩突然掙脫媽媽的手,朝著他的方向跑來,手里舉著一朵剛摘的野花。

黎肆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想躲,小小的女孩卻把花遞給了他。

叔叔,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我媽媽說過,難過的話就想想開心的事情,吶,我的花給你。

男人張了張嘴,最后啞著嗓子說了句謝謝。

但是小小的孩子怎么會懂,他此生再也不會有半點真心的笑容了。

溫皎看清不遠(yuǎn)處的人,依舊笑著喊女兒:念念,好了,到媽媽這里來。

黎肆屏住呼吸,看見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暫停留,沒有驚訝,像看一個陌生的路人。

那一刻,黎肆終于徹底明白。溫皎不是沒看見,只是不在乎了。

她的人生早已翻開了新的一頁,而他只能是一個旁觀者。

男人看著那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會慢慢走到阿婆的墓前。

黎肆蹲下來,低聲說:阿婆,她過得很好。

一如當(dāng)年,他和阿婆發(fā)誓要一輩子照顧溫皎,可現(xiàn)在只能默默守護(hù)。

我不會再打擾她了。他對著墓碑輕輕呢喃,像是在對阿婆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就這么看著,挺好的。

這是他用了最慘痛的代價才明白的道理,愛不是占有,是成全。

溫皎走出了那場大雨,而黎肆將一輩子活在潮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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