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洲放下手上的活,站起身去洗手洗臉。
葉西西掏出幾顆水果糖塞給薛丫丫,溫柔地說:“丫丫,我們等下就過去,這糖你好好藏起來,不要被薛寶貴知道,自己吃。”
薛丫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水果糖啊,她每次只能偷偷看著寶貴吃,在旁邊流口水。
她一雙臟兮兮的小手緊緊攥著幾顆水果糖往兜里塞,咧開嘴笑得燦爛,“謝謝伯娘。”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得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可不能再給寶貴那壞小子發現了。
葉西西也收拾了一下很快便和宋硯洲來到薛家,薛家在就落霞溝邊上,和宋家小院的直線距離并不遠,只是走過來的時候要繞過一片村民自己種的菜地。
按理說上人家門吃飯,怎么樣也得拎點東西表示表示。
但葉西西偏不,閻紅芝和薛躍進不是總以養父養母的身份壓宋硯洲嗎?
那他們做晚輩的被“父母”叫回家吃飯,何必來那些虛禮。
于是兩人兩手空空來到薛家,宋硯洲笑著由著她。
薛躍進幾人的視線在兩人的手上溜達了一圈,發現這兩人真的是一點不客氣,上門吃飯居然一點東西都不帶。
閻紅芝和趙玉鳳的臉瞬間拉得比驢臉還長,薛躍進臉上的表情也有片刻的僵硬。
薛紅旗眼睛瞟著兩人空空的手,偷偷嘀咕道:“狗蛋這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以前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帶不少好東西給他們的。
薛五星和許玉霞一如既往地沒什么存在感,薛丫丫在一旁大眼睛滴溜溜看著兩人,薛寶貴卻是等不及了,大叫著:“奶,我要吃雞腿,我要吃雞腿......”
葉西西故意說:“閻紅芝同志太客氣了,還殺雞干啥?“
宋硯洲黑眸中有笑意閃過,忍不住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吃飯時葉西西眼疾手快,夾起兩只香噴噴的大雞腿,一只放宋硯洲碗里。
“硯洲,這是閻紅芝同志特意為你燉的雞,你趕緊嘗嘗,別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另一只放到自己碗里,嘴上客氣道:“薛叔叔,我說你們真是太客氣了,說燉老母雞還真的燉了。”
薛寶貴的木勺“哐當“砸在碗沿上時,鼻涕泡剛吹到核桃大小。
他盯著葉西西筷子上晃悠的雞腿——那金黃的油光,明明是他從下午守到現在的,怎么轉眼就進了別人碗?
薛家哪一次燉雞雞腿不是他的?!
他媽說了,薛家的東西全部都是自己的,怎么這女人一筷子就把自己的雞腿給夾走了?
哭聲突然炸開,薛寶貴整個人從凳子上起來直接在地上打滾。
“那是我的雞腿!壞女人,你不許吃我的雞腿!”
閻紅芝的指甲掐進桌沿的木紋里,聲音從牙縫中擠出,“葉西西,你是寶貴的伯娘,怎么能和小孩子搶東西吃呢?”
“喲,這雞腿還有主?“葉西西故意把雞腿在薛寶貴眼前晃,“薛躍進同志不是說專門燉了老母雞招待我們嗎?“
薛寶貴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手指著葉西西碗里的雞腿,哭得喘不上氣:“媽!她搶我的大雞腿!“
趙玉鳳一雙眼睛冒火瞪著葉西西,“葉西西,你都當快當媽的人了,還跟三歲孩子搶食?“
宋硯洲冷冷看了趙玉鳳一眼,拉著葉西西起身,“既然這頓飯不是請我們吃的,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