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冷硬得像一座冰山。
蘇語寧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尖發白。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很快,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宴辭,輕點……語寧還在隔壁呢。”
傅宴辭沒有回應,只是接吻的黏膩水聲越來越大。
緊接著是孟微晴的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床鋪的搖晃聲,也一聲比一聲激烈。
蘇語寧知道,傅宴辭是在故意警告她,讓她明白自己的位置。
她的確痛苦,可這痛苦卻不是源于喜歡他。
早在那地獄般的三年里,她對他的喜歡便徹底消耗殆盡。
送她進章瑜學院的時候,傅宴辭曾說過:“蘇語寧,記住,我永遠不會喜歡你。”
三年后,她學好了規矩,也不敢再喜歡他了。
她的痛苦,源于那三年里每晚都能聽到這些聲音。
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那些聲音像夢魘一樣纏繞著她,讓她無法逃脫。
她開始跪在房間的地上,朝著章瑜學院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磕頭。
砰砰砰,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刺耳。
“蘇語寧不喜歡傅宴辭了,蘇語寧不喜歡傅宴辭了,蘇語寧再也不喜歡傅宴辭了……”
她瘋了一般的默念,聲音沙啞而麻木,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那些痛苦的回憶中解脫。
第二天清晨,蘇語寧坐在餐桌前,低著頭機械地吃著早餐。
傅宴辭和孟微晴從樓上下來,孟微晴的脖子上滿是吻痕,笑容明媚而刺眼。
蘇語寧目不斜視,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吃完早餐,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傅宴辭叫住。
“站住,你額頭上怎么回事?”
蘇語寧停下腳步,聲音麻木:“不小心磕的。”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她已經做好打算,接下來就在房間里熬過這剩下的八天,然后徹底遠走高飛。
傅宴辭的聲音陡然提高:“什么磕法能把頭磕成那樣?你是不是又想法子在……”
話還沒說完,孟微晴便打斷了他:“宴辭,別對小姑娘那么兇嘛。”
她笑著看向蘇語寧,“語寧,今天我和宴辭要去選婚禮場地,你跟我們一起吧。”
蘇語寧剛想拒絕,傅宴辭便厲聲道:“我昨天才跟你說要跟微晴好好相處,你都全忘了是不是?”
蘇語寧低下頭,聲音微弱:“好。”
一連選了好幾個場地后,孟微晴最后決定在游輪上舉辦婚禮。
傅宴辭中途接了個公事電話,走進船艙內。
孟微晴和蘇語寧站在甲板上,海風拂過,帶著一絲咸濕的氣息。
兩人一路無話,蘇語寧也不適應和人這么待在一起,剛要默默離開,孟微晴突然叫住了她。
“語寧,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說,是什么樣不知廉恥的人,才會喜歡上自己的叔叔。”
蘇語寧的身體猛地一僵,手指緊緊攥住欄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