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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么您把誰送去東洋了
裴瑾風有點不敢相信,擰起眉頭又問了一遍。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徑直進了摘星居,坐定之后才緩緩道,我說,我把清辭送去東洋了,我送她去讀書。
裴瑾風臉色瞬間陰沉。
他不明白母親為什么這么做,怎么敢這么做的
雖然她是長輩,是母親。
但他是督軍,是長官,是整個蘇城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
她怎么能插手他的內(nèi)務
裴瑾風的眼神冷得像院子里的冰碴,他撣了撣身上的薄雪,坐到了老夫人的下手,母親,能否告訴兒子,您為什么這樣做
老夫人一頓,怔怔地看著他,仿佛有些看不懂他。
她為什么要把婁清辭送走,難道他不知道嗎
她再把婁清辭留在他的身邊,恐怕婁清辭連命都保不住了。
老夫人長嘆一聲,她要跟你離婚,我同意了。
離婚簡直笑話,這普天之下,人人都想做督軍夫人,她為什么要離婚
裴瑾風的眼睛瞪得老大,能看得出,他正努力壓制怒氣。
老夫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人人都想做督軍夫人,就讓那想做的人去做。
為了跟你離婚,清辭領完了所有的家法,我沒理由不同意。
可是我沒同意!裴瑾風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已經(jīng)非常難看。
老夫人皺著眉頭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只怪物,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想跟清辭離婚,扶那個沈曼卿上位嗎現(xiàn)在又跟我鬧什么
被母親這么一問,裴瑾風瞬間語噎。
他以最快的速度調(diào)整好情緒,緩了好一會才重新抬起頭,那么,請母親告訴我,您把清辭送到哪個城市了我這就差人把她接回來。
老夫人閉了閉眼,無奈搖頭,你不必去接她,她不會跟你回來的。
你把她傷得那么深,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她怎么會再回來
還有你的那個二夫人,能容得下她
如此種種,你不必去接,放過她吧。
裴瑾風已經(jīng)不記得他是怎么從老宅走出來的。
只記得回到督軍府的時候,他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
他讓副官給他送了兩瓶威士忌到會客廳,打算借酒消愁。
可酒還沒下肚,沈曼卿就走了進來。
裴瑾風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轉(zhuǎn)頭喊來副官,我這督軍府是俱樂部誰想進就能進
副官被他的高聲訓斥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
沈曼卿尷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個鐘頭之后,裴瑾風終于罵累了,讓副官滾出去后,瞥了沈曼卿一眼,你來做什么
見狀,沈曼卿連忙上前,挎上了他的胳膊,我聽說督軍今日在老宅受了氣,就想著來看看。
裴瑾風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這么說,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此話一出,沈曼卿立馬跪到了他的面前,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督軍,您誤會我了,我沒有,我是瞎猜的!
裴瑾風扯了扯嘴角。
他不愿再看她做戲,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