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親后,他就沒少被牛氏收拾,因此養成了妻管嚴的習慣。
雖然后來高中,成為了朝廷命官,但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卻讓他不敢反抗。
這些年來,他在外頭雖然威風八面,回到家里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夫人,這里是常北縣令送來的八百兩白銀,說是感謝咱們幫他壓下那樁命案。”吳三德搓著手,滿臉諂媚。
牛氏冷哼一聲,甕聲甕氣道:“八百兩?打發叫花子呢!那案子可是死了五個佃戶!”
她猛地一拍桌子,“再去要一千兩,不然就把他兒子強搶民女的事捅到上面去!”
吳三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賠著笑臉道:“夫人息怒,我這就派人去傳話......”
話音未落,管家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吉安縣十幾個財主在衙門外哭訴,說有個叫張大劍的強占了他們的銀子,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你倒是說啊!”牛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銀錠叮當作響。
管家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甚至就連吉安縣的縣令,都可能被對方給殺害了。”
“什么?竟有此事?”吳三德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顯然是受到不小驚嚇。
牛氏也被這消息震撼到了,可緊接著就拍案而起:
“若這事是真的,那王德耀答應給咱的一萬兩銀子可就白瞎了。”
吳三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顫聲道:“夫人......此事非同小可啊!張大劍敢殺朝廷命官,怕是有恃無恐......”
“放屁!”牛氏一把揪住吳三德的衣領,“老娘管他有什么靠山!只要擋到老娘的財路,就必須死!”
她轉頭看向縮在門邊的管家,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還愣著干什么?去把那些個財主全都帶來,我要親自審問!”
管家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和府兵,帶著十幾個衣衫不整的財主進了內堂。
這些平日里趾高氣揚的財主們,此刻見到知府吳三德,如同老鼠見到貓,一個個老實無比,納頭便拜:
“小人參見知府大人!”
沒等吳三德開口,牛氏就抬步來到眾人身前,一腳就踹翻了劉員外。
“少給老娘裝模作樣!說!到底怎么回事?王德耀那狗東西,到底死沒死?”
眾財主都被牛氏弄懵了,滿臉疑惑的看向知府吳三德。
吳三德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牛氏當著府兵和眾財主的面如此放肆,簡直是把他這個知府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
可他又不敢跟牛氏硬頂,只能干咳兩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
“你們不用怕,就是例行問話。張大劍擄走你們和王縣令的事,你們照實說就行。”
“是!知府大人!”眾財主磕了個響頭,才開始控訴起了張大劍的惡行。
他們從被迫押到縣衙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婚禮結束,他們乘著馬車出了盤嶺村。
最后才總結道:“知府大人,我等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縣令大人被殺,但是昨日親眼目睹了張大劍的心狠手辣,縣令大人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