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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1頁(yè))

魏靜賢垂在身側(cè)的手不受控地抬起,又停了下來,手指漸漸收攏,往回收,不再逾矩。盛嫵看向他:“我沒有推她。”微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動(dòng)的氣音。所有人都指責(zé)她,無論她怎么說,都沒有人信她。那種委屈的感覺,好似回到了小時(shí)候,她明明沒有拿盛清歌的碧玉墜子,那墜子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屋里。所有人都說是她偷的,父親拿著拇指粗的竹棍用力抽她的手,每打一下就問一句,你認(rèn)不認(rèn)錯(cuò)?她把嘴唇咬出了血,棍子打斷了她也不認(rèn)。可即便不認(rèn),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還是認(rèn)定她偷了。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我信你。”盛嫵看著魏靜賢,蒼白的臉上終于浮出一絲笑意。那笑落進(jìn)魏靜賢的眼里,心里卻是苦澀的。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個(gè)東西,私心里,他希望盛嫵留在宮里,這樣他就可以日日看著她。一輩子看著她。然而此刻看著她,像一只被折了翼的鳥兒,痛苦的在籠子里掙扎。他突然就想把這籠子打開,讓她去想去的地方,過她想過的日子。又想到她這樣怕黑,外面的人卻連一盞燈都不給她留。她一個(gè)人孤單單的蜷縮在這里,該多害怕!想到沈薇,她也知道阿嫵怕黑!也知她為什么怕黑。可她將阿嫵當(dāng)年對(duì)她的信任,變作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往阿嫵身上捅。魏靜賢狠狠的咬了下后牙槽,這刀她用的這樣順手,總該叫她付出點(diǎn)代價(jià)!正想著,忽聽門外傳來宮人的問安聲。司燁來了!按說這個(gè)時(shí)候,他應(yīng)該守著薛晚云。又聽六合靴踩在地上,發(fā)出低沉的嗒嗒悶響。盛嫵心頭一緊,又想到那一灘血,怕是孩子沒保住,他來找自己算賬。宮人將門打開,司燁立在門口,卻是一步未進(jìn)。只一雙冰棱似的冷眸,在宮燈下顯得格外陰鷙。從魏靜賢身上,掠到蜷縮在墻角的盛嫵臉上。“把她綁回乾清宮。”一聲令下,身后便涌進(jìn)來一隊(duì)身著黑甲的禁軍,將盛嫵雙手捆綁于身后。·······乾清宮,張德全正坐在外殿的躺椅上,翹著小拇指,捏著葡萄往嘴里放。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干爹!”那聲音小得跟剛出生的奶貓似的,張德全斜眼一掃,今兒御前太監(jiān)都打扮的光鮮亮麗,跟著陛下去千秋宴,唯獨(dú)不叫自己去。說他嘴腫,有損皇家顏面。張德全生了一肚子,這會(huì)兒又見雙喜身著吉服,眉頭一皺,故意把葡萄往他身上扔:“賊頭賊腦,有屁大聲放。”雙喜幾步竄過來,趴在張德全的耳朵上,剛要說話,就被他一拂塵砸了一腦瓜。“死一邊兒去,嘴巴臭烘烘的,別往咱家耳朵上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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