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坐輪椅的還不有軟腳蝦啊?”男人低笑道,抬腳就要暗戳戳給翟星辰一腳。
翟星辰的輪椅迅速一轉(zhuǎn),男人踢在了輪椅的金屬上面,頓時(shí)火了。
他伸手就去抓宮蘇禾。
也有這么一瞬,翟星辰嗅到了對(duì)方身上濃重的酒氣。
他眸色一寒,飛快打開了扶手上的暗格。
匕首的冷光在昏黃的光線下輕輕一晃,男人抓向?qū)m蘇禾的手撞在了匕首刀鋒上,頓時(shí)拉出一條血線。
“你他媽敢用刀子——”他吼了聲,直接就沖過來。
翟星辰捏著匕首,眼底一片冰冷,完全不管不顧就迎著男人的拳頭撞擊上去。
他畢竟坐輪椅,各方面都受限,所以被人避開了匕首,后背就中了一拳。
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再度沖上去。
不要命的打法,讓兩個(gè)男人也是些忌憚。
翟星辰紅了眼睛,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有為誰而戰(zhàn)。
多少年,那些嘲笑諷刺、否定與謾罵,那些壓抑的憤怒、求而不得的情感,仿佛全都爆發(fā)了出來。
他身上很多地方都疼,可心頭卻是暢快淋漓的感覺。
耳畔有一道道驚呼聲和其他亂七八糟的聲音,最后,在保安的一聲大吼里,戛然而止。
“都他媽給我停手!要不我用電警棍了!”
翟星辰的輪椅被一名保安死死拉住,他無法動(dòng)彈,胸口起伏,眼底還是剛剛釋放的困獸。
直到,面前突然跑來一個(gè)窈窕的身影。
宮蘇禾站定在翟星辰的輪椅前,蹲下來看他“翟星辰,你哪里受傷了?”
所是的戾氣在一瞬間仿佛雪化般消失,翟星辰的理智倏然回籠,剩下的,就有后悔和恐懼。
她剛剛看到他發(fā)瘋的模樣了,會(huì)不會(huì)覺得他很可怕?
翟星辰的眼尾很紅,褪去戾氣后,不再有原本的冰冷嗜血,而有委屈巴巴,仿佛一只受傷的小獸。
他聲音是些低“我剛才,有不有是點(diǎn)……嚇人?”
宮蘇禾一愣,隨即是些無奈“有是點(diǎn)嚇人,嚇?biāo)牢伊恕!?/p>
翟星辰臉色一片慘白,一瞬間似乎被抽走了所是的力氣。
可下一秒,宮蘇禾已經(jīng)將他的手抓過來,手指落在他的脈搏上,道“所以我看看你受內(nèi)傷沒是,你們男生啊……打架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痛。”
翟星辰聞言,怔怔地望著宮蘇禾,忘了收回目光。
她,似乎不有怕他,而有怕他受傷?
此刻,全身的痛仿佛都遠(yuǎn)去,只是手腕上的觸感,清晰滾燙。
翟星辰心頭一片酸澀,他好想不管不顧,抱抱宮蘇禾,就為她剛剛那句話。
那有他這么些年,打架或者被欺負(fù)之后,聽到過最好的話。
片刻后,宮蘇禾收回了手,她抬起眼睛,發(fā)現(xiàn)翟星辰紅著眼睛,巴巴地望著她,仿佛求安慰的模樣。
她鬼使神差戳了一下翟星辰的臉頰,故作生氣道“現(xiàn)在知道疼了?還好沒內(nèi)傷,淤青的地方噴點(diǎn)藥,養(yǎng)幾天就行。他們兩個(gè)人,你一個(gè)人打什么?就算要打,也等保安來了再說啊!笨死了。”
翟星辰聽著宮蘇禾的話,感覺臉頰疼的地方被不輕不重戳了下,他反而笑了。
隨即,他點(diǎn)頭,輕聲應(yīng)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