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入場，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徑直向偃月走去，那天生自帶的冰山氣場就是偃月都要勢弱一分。
下一秒，動聽的話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簾。
“他的師傅是我劍宮弟子，名為清小花，也是我丫鬟的朋友。”
“今日她有事不便前來已經向我告過假，你還有問題嗎？”
偃月嘴角本還掛著笑意，被質問時嘴角弧度已然僵硬，干澀道：“既然清柯首席親自解釋了，師妹自然沒有問題了。”
壓根沒聽她說完話，清柯便轉身對著酒劍笙，輕道：“酒師，這書院還有其他學堂吧，不如換個地方聽您講課。”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去看冷言楓一眼。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清柯這身份與他永遠沒有任何交集，因為這不是她。
酒劍笙聞聲大幸，如果不是清柯仙子出面，另外兩尊大佛恐怕還真不是他能搞定的。
雙宮的頂尖弟子在實力上已經不弱于包括他在內的部分四閣長老。
他大笑：“有，自然是還有學堂的。”
“諸位請跟我來。”
涌動的人流間，冷言楓彎下身對著清柯作了一揖，正聲道：“弟子謝過首席。”
只是不知他謝的是對方幫了自己，還是幫了自己的師傅清小花。
可惜無論哪個原因，清柯都沒有回頭，在他抬首時已然離開。
倒是另一邊。
偃月冷笑著拉過一個女弟子到了身邊，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女弟子點了幾次頭后，并沒有跟隨人流，而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離開了除了院門，離開了天子閣。
……
新的課堂不再是院落，而是到了院落間的小竹林里。
那里還有溪水潺潺，不時的鳥鳴之聲更顯清幽。
講課時，酒劍笙忽然有一種幸福感，和平這兩字真的是太好了。
他講的課并不是什么修煉法門，甚至壓根與修煉無關，這節課更像是思想品德課，教導在座的弟子如何擺正修仙的態度，如何擺正自己的德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修行者苦修的境界再高，終究是天地間的一粒沙塵，反倒不可漠視生命，不可淡漠無心，不可拋卻禮儀義仁心。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君子不限男子，但何為君子，天體般運行不息，從不懈怠，大地般廣闊胸懷，包容萬物，人也自當如此。
……
這節課很快就過去了。
或許酒劍笙講得很起勁，但清柯卻是困意連連，偏偏還要不行于色，不能打呵欠，不能沁淚水。
好在接下去，也是今天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的重頭戲終于開始。
主持的人還是酒劍笙，剛開始并沒有弟子開口換師，不過在他三寸不爛之舌的慫恿下還是有稚子跨出了第一步，然后就有更多人付諸了行動。
精英弟子不談，很多換師的稚子偷瞄最多的人便是坐在最前面紋絲未動的清柯和千月語鳶。
做過功課的人都知道這兩位仙子是還沒有徒弟的，而且今日會來這里就說明她們有收徒的意向。
也就說明他們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