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的話對云晴來說仿佛一劑強心針，令虛弱的意識猛的一顫，回神不少。
“你可以……救她？”他顫抖著身子，激動詢問。
清柯的眸子與他對視，“是你可以救她?！?/p>
“我？”
一路飛掠。
云晴強忍著對龍源氣息的恐懼，被清柯帶到了云龍遺骨前。
一旦意識虛弱了，便狠狠的掐著自己大腿，渾然不覺上面的血跡已然滲透了褲腿。
落地后，他們都看到了白紙月依偎在龍骨上的尸體。
“月兒！”
云晴震驚呼喝，一瘸一拐的沖過去，將人攬懷中呼喚。
可惜怎么呼喚都得不到回應了。
甚至尸體上的皮膚產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如老舊的泥像般開裂，只要用力一捏就會散為塵土。
“怎么會這樣？”云晴整個人都傻了。
這一刻，就連清柯也訝然。
她這才明白白紙月化身白狐后，為何會如此的決絕。
因為，她已經回不來了。
靈魂一旦在元龍遺骨身邊離體，便會被濃郁的龍源充斥，因為元古神樹的妖力，不是化作塵土便是成為活死人，發生妖變。
很顯然，她選擇了前者。
“清姑娘，我怎樣才能救月兒！”
云晴并不知道她心境的變化，將奮不顧身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清柯沒有回答了，搖了搖頭。
或許讓云晴成就元龍之魂真的可以拯救元龍鎮，拯救外面的鎮民，可白紙月還是把他深藏到了現在，哪怕用自己的性命去拼渺茫的希望。
全都因為她想保護他。
如果自己逆她而行……
以云晴脆弱的凡軀與靈魂，哪怕沒有元古神樹的妖氣和龍源，他一旦幻化成龍，也必然回不來了。
嚴格來講。
眼前的人只是云晴，元龍之魂的轉世，一個再普普通通不過的凡人，不再是元龍了。
思緒間，她抬首時不小心碰到衣袋里的硬物。
……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破碎的元龍鎮之上，還在死戰的白紙月狐軀突然一僵，似有所感，轉首峭壁洞窟的方向。
她獸瞳收縮，發出凄厲且慌亂的嘶喝：“清小花，你快住手！”
“你這樣，他會死的！”
嘶喝間，又是元古神樹的樹根襲來，將她卷飛了出去。
砸落在地后，不顧靈魂虛弱，她還是死死盯著峭壁洞窟，語氣帶著祈求：“求你了，他只是云晴，不再是元龍了?！?/p>
山丘上神情緊張的鎮民也都是下意識的轉首而望，剛好愕然的看到峭壁洞穴中的一幕。
清柯拽著云晴跳上了龍首頭骨。
噗呲。
隨著她抬劍劃過，云晴雙手手掌的皮膚全部被割破，殷紅的鮮血不斷流落，將腳邊的龍骨染紅。
嗤嗤。
龍骨對云晴的鮮血有了反應，開始了貪婪的吸收。
白紙月急了，連元古神樹都顧不上了，起身便想往回沖，眼眸都變得灰暗，滿是恨意。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肆意破壞他人心中最寶貴的東西！”
可還沒得及開始動作，她就看到清柯從衣袖間掏出了一顆晶瑩的寶石。
她認出了萬象天工石，一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