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廠長你別生氣，廠里現在不是個辦法我整天上火飯都吃不下，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要不然咱也和紡織廠一樣裁員吧，開源節流，然后再引進點高端技術人才，效益肯定能高。”
廠長唉聲嘆氣，比誰都清楚市場環境嚴峻。
一直很不下來心裁員，都是幾十年的老伙計，裁了誰不寒心。
“那就都裁。”
沈康業出主意道：“都裁就平衡了，除了高級技術工都裁。”
高級技術工指的是四級以上工人，他們廠迄今為止就出了一個寶貴的六級工。
“你先回去，這事我想想。”
廠長癱坐在椅子上，愁容滿面，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
而被罵的沈康業心中那口氣出不起，腳步一轉往巨林小學去。
“有消息了嗎？家里有沒有人做客，你學著機靈點，別跟個木頭似的。”
沈婷川依舊搖頭，“大伯早出晚歸，有沒有在外面見面我不知道。”
“我覺得那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會去家里見面吧，而且大伯大伯母明顯防范我，肯定不會讓我看見的。”
沈康業眼珠轉了轉，覺得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可他心里不爽啊！
惡狠狠瞪了沈婷川一眼，“老子生你有什么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在沈駿國家里這么久連點油水都撈不出來，比小時候還沒用。”
“你平時多討好點沈駿國，你那張嘴不最會說好聽的話嗎，討好沈駿國比什么都強。”
“我知道了爸爸。”沈婷川低下頭。
沈駿國最近煩不勝煩，偏偏沈婷川跟個蒼蠅似的整天嗡嗡嗡圍著他轉。
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休息兩天還要應付那丫頭那副看似單純實則心機都寫在臉上的模樣。
煩死了！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為了避免沈婷川在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沈駿國想了個絕妙的主意。
每日都叫沈婷川往自己家中送吃不完的東西。
用吃食換清凈，沈駿國挺滿意的。
這日晚飯過后。
沈婷川纏著沈駿國講題，剛冒出意圖就被打斷。
“婷川啊，你把廚房的鹵牛肉和水果給你爸媽送去吧。”
褐色牛肉切成薄薄一片，肉質紋路清晰，沈婷川即使吃飽了都忍不住咽口水。
水果則是一兜子蘋果。
沈駿國下屬送了三箱，一家人吃了好幾天實在吃不完，眼看就要爛了。
“可是......”
但沈婷川卻并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他在試探自己的心思，當即怯怯地抬起頭。
可沈駿國卻摸了摸她的頭：“畢竟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這些年，你家過得也不太好，我這個當大伯的，當然能幫襯，就幫襯一下......”
他話都說到了這一步，要是沈婷川還不愿意，那就有問題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拎著東西出門。
見狀，沈駿國總算清凈下來，身體為之一輕。
而她前腳踏出院子，后腳到廚房拿東西的保姆驚訝地咦了一聲。
“先生，您看見廚房的牛肉了嗎？”
“第一次沒鹵好準備給大黃送去。”
大黃是門口轉悠的流浪狗，靠吃百家飯成了整條街的街溜子。
沈駿國擺擺手，毫不在意道：“我拿走喂狗了。”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