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慶看著電報上的內容，別提多震驚了！
他面上神色十分精彩，眼睛緊緊盯著霍建國，想知道他看完電報會是什么反應。
“咳——”
何大慶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了這有些微妙的氛圍。
他聲音里帶著一絲關切又夾雜著幾分好奇，“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話音未落，霍建國已經站起了身。
他將電報疊放整齊揣進了兜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先軍訓再說。”
他轉身走向隊列，背影挺得筆直。
何大慶看著霍建國轉身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他小聲嘀咕著，“哼，故作堅強，看你還能淡定多久！”
果然，接下來的訓練里，霍建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戰術訓練場上蒸騰著嗆人的塵土味，霍建國突然扯下武裝帶甩給何大慶時，金屬扣砸得他生疼。
何大慶還沒來得及勸阻，就見霍建國直接撲倒在碎石遍布的地面。
汗珠順著他的下頜線墜落，在碎石上濺起細小的泥點。撐在上面的手掌，滲出暗紅血痕。
霍建國匍匐過戰壕，越過三米高的障礙墻，迷彩服被鐵絲生生扯出一道大口子也毫不在意。
秒表指針瘋狂轉動，當霍建國撞線的瞬間，打破了建校以來的最佳紀錄，看臺上的歡呼聲幾乎掀翻頂棚。
唯有何大慶注意到他扶著膝蓋喘氣時，后頸暴起的青筋隨著劇烈呼吸突突跳動。
“霍營長，你訓練辛苦了，喝點水吧！”
一個漂亮的女同學走過來，紅著臉遞上一瓶水。
周圍頓時起哄聲一片，紛紛投來八卦的眼神。可霍建國卻視而不見，淡淡地掃了一眼那瓶水，轉身就走。
留下那女同學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何大慶笑著說了聲抱歉，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追回寢室，霍建國扯下浸透汗水的迷彩服，何大慶這才看清他整條胳膊布滿縱橫交錯的擦傷。
碎石渣嵌在傷口里，混著干涸的血跡。
“你先別動。”
何大慶連忙翻出急救包，酒精棉球剛碰到傷口，霍建國就猛地繃直脊背。
“現在知道疼了？”何大慶故意調侃，卻在看到對方緊繃的下頜線時收了笑容。
他只好一邊上藥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你生氣歸生氣，也別拿自己出氣啊！”
霍建國沉默地低頭接過酒精棉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擦拭傷口的動作生猛又狠厲，暗紅色的血珠順著棉球滾落。
何大慶在一旁局促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終于忍不住開口。
“電報的事......”
話剛出口，卻在看見霍建國抬頭的瞬間噤聲。
他第一次在霍建國的眼中看到這么危險的信號，像極了那年被敵軍包圍的時候。
“我不是生氣。”
霍建國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他狠狠攥住酒精棉球，指縫間滲出暗紅的血水。
“有人匿名發了這么一篇詆毀紅豆的電報，還特意發到咱們部隊里，說明他對紅豆的背景了若指掌，這對紅豆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