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爺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嚇人，琥珀忍著狂跳的心，拿過了小幾上的畫，然后交給了許遠航。
等許遠航一拿過畫，許老太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好好看看。”
許遠航展開畫卷一看，紅潤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片，畫卷也從他的手里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響聲。
許老夫人不傻，她之前看這畫臟了，只是太過憤怒，所以一時間就沒想太多。
可如今再細想就察覺了不少問題，這畫是遠航在她這里看到，說是想拿回去好好觀摩，就像她日夜陪伴著他。
許老夫人哪里能受得住孫兒這般撒嬌，想也不想地就將畫給了他。
畫給了許遠航，是如何弄臟的，又是如何到了張榮手里。
至于后面的張榮將畫給了玉平安，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不懷好意，八成是想拿玉平安頂缸。
不止許老夫人在想，段嬤嬤從看到那副臟了的畫時，就一直在想，這畫在二少爺手里，是怎么弄臟的？誰弄臟的？還有那張榮又是怎么一回事。
段嬤嬤看著不怒自威，眼神沉沉的許老太爺，心神一動，他猜老太爺八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這畫是誰弄臟的。”
面對許老太爺的質問，許遠航眼里全是慌亂，嘴唇動了又動，仍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許老夫人心疼許遠航，只道，“你別對遠航發那么大的火啊。
就算這畫是遠航弄臟的，他也肯定是不小心，不能怪他。”
見許遠航怕成這樣，許老夫人只當這畫是許遠航弄臟的。
琳瑯卻覺得不對，如果只是許遠航弄臟畫，許老太爺不至于那么生氣，其間絕對還有隱情。
“這畫是誰弄臟的。說！”許老太爺的聲音陡然凌厲起來，嚇得許遠航慌亂跪下，額間的汗水滴在鼻子上，又直直掉在光滑的繪花瓷磚上。
不知過去多久，許遠航悶悶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是，是孫兒弄臟了畫。還請祖父祖母原諒。”
許老夫人忙打圓場，“遠航都認錯了，你就別——”
“你先別開口。”許老太爺打斷許老夫人的話，同時橫了她一眼。
許老夫人很是委屈，可也不敢當著許老太爺的面多分辨。
見許老夫人安靜了，許老太爺又問許遠航，“這畫是誰弄臟的，你再說一遍。”
許老夫人也發覺不對了，若這畫真的是許遠航弄臟的，他既承認了，許老太爺也不會再三詢問。
看著跪在地上不開口的許遠航，許老夫人急得不行，動了動嘴巴，卻礙于許老太爺的警告，不敢開口。
不知過去多久，許遠航悶悶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孫兒把畫——”
許老太爺猛地抓起小幾上的茶杯，狠狠朝著許遠航扔去。
許遠航也不敢躲，任由茶杯扔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穿著的寶藍色衣裳瞬間被茶水浸濕，還有不少茶葉留在上面。
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屋內的下人見許老太爺發火，紛紛跪下，許老夫人更是驚呼，“你這是做什么？要是傷了遠航那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