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爺,陳大花是被人勒死,然后掛到樹上去的?!?/p>
等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官差和仵作喝了村人拍馬屁送來的熱茶,準備啟身回鎮(zhèn)上。
幾人正要上馬,被蕭祁攔截下來。
“你如何得知?”
為首的官差看到蕭祁穿著書生的長衫,得知對方有功名在身,那態(tài)度好了幾分。
必須把這個讀書人打發(fā)了,讀書人都是愣頭青,若是跑到衙門找他們家老爺告狀,他們肯定因為辦事不利被責(zé)罰。
“蕭大哥……”
陳小花的眼神立刻有了光彩,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蕭祁身上。
陳鐵牛和王金花雖然沒說話,卻強打著精神等待后文。
“小花姐,你放心吧,大哥沒有把握不會這樣說?!?/p>
林月紗拉著陳小花,小聲地安慰。
繼兄雖然是個冤大頭老好人,卻不會無的放矢,尤其是這樣關(guān)鍵時刻,更加不可能瞎說。
讀書人地位高人一等,此刻,林月紗算是更加深刻的體會。她暗暗發(fā)誓,只要冤大頭能
把此事解決,以后她賺錢都給他讀書,考舉人,進士,做官,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更好的抱大腿,保護一家人。
“差爺,陳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若不是真發(fā)現(xiàn)異常,也不會去鎮(zhèn)上報官,給你們添麻煩。”
蕭祁的話很平靜,不卑不亢。
這些不過是個小衙役,辦事草率,不知道搞出多少冤假錯案來,如果沒有他,怕是留不下這些人。
“那蕭書生說說,怎么肯定陳大花不是自盡而亡?”
仵作雙手抱著胳膊,倒是有了幾分興趣,問道。
陳大花身上有傷口,大部分是陳年舊傷,根本不足以致命的。
不是吊死的,難道是被凍死的?這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總歸是不想活了。
陳大花想不開死了,死因和他們沒一點關(guān)系,陳家想要給閨女做主,自己找陳大花的姘頭去。
“很簡單?!?/p>
蕭祁走到仵作對面,指著陳大花吊死的樹杈,說道,“人在自盡而亡的時候,總會掙扎的。”
從吊起來到死,肯定經(jīng)歷一個過程,就
是掙扎的過程。
那么,粗麻繩,應(yīng)該在樹杈上留下痕跡,而粗麻繩本身也會被磨損。
如果死后被掛上去,這些都不會有,或者只有很輕微的痕跡。
“這個,聽起來沒錯?!?/p>
仵作猶豫,道理說得通,但是實際情況就未必了。
他讓官差找到幾塊大石頭墊高,到陳大花自盡的樹杈上查找痕跡,樹皮只被蹭了一點。
仵作再次觀察麻繩的磨損程度,發(fā)現(xiàn)不仔細看,根本看不真切。
這下,他犯難了。
幾個官差湊在一起小聲地交談,他們從未見過偽造現(xiàn)場的,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差爺大哥,想要證明我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找人試驗一下就行了!”
林月紗心里對繼兄蕭祁豎起大拇指,對啊,這個細節(jié),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別看冤大頭看起來有些憨,卻是個頂頂聰明的人。
“這是個好法子!”
想要證明人臨死前有多掙扎,樹杈和麻繩磨損的痕跡,找人試驗足以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