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在書房窗戶上映出蘇衿寧的身影。
木桌上，人影搖晃。
蕭行簡放下筆，皺眉看向屋外。
他推開門，冷風直吹，心道今年冬天怕是不好過了。
身上衣服才干，蕭行簡卻不管不顧直接走進雨中，直直朝蘇衿寧走去。
“這么晚不睡，在做什么？”
身后聲音傳來，她嚇得一激靈，手中花盆險些掉到地上。
蕭行簡眼疾手快，及時接住。
“今夜這風雨格外大，若是不把這些花花草草搬到這里避雨，怕是很難活過今年的。”
“嗯。”他淡淡應聲，將手中蘭花放在避雨處，“你回去休息，我來就好。”
“不行，”她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蕭行簡，“蕭大哥，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了，怎么還能讓你幫我搬這些。”
“你不是已經報答過我了？”
蕭行簡反問。
“什么？”她動作一滯，不明所以。
“你都以身相許了，”蕭行簡動作不停，“雖是外室，可魏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京中富貴人家誰人不知。”
他頓了一下，“以自身名節作報答，已經夠了。”
“可是”
蘇衿寧還要再說，卻被蕭行簡打斷。
“別可是了，搬完這些趕緊休息。”
蘇衿寧躺在榻上，蕭行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已經夠了嗎？”
黑暗中，她輕聲呢喃。
像是在等一個不可能的回答，又像是在問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睡去。
再睜眼已是正午時分。
她推開門，雨已經停了，陽光照在院子里，冷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
“很冷？怎么不添衣服？”
疑惑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蘇衿寧回頭，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蕭行簡還在這里。
“今天，沒去上衙嗎？”
“嗯。”蕭行簡扶額，淡淡應了聲，“正準備去。”
他解下披風，俯身為她系好。
“蕭行簡。”
她輕聲喚他，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
“怎么了？”
“你臉好紅。”
她踮起腳，伸手去探他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