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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頁)

橫在眼睛上的手,此時牢牢抓著我的手腕。

大多數時候,這張臉上都是面無表情,偶爾有表情,也很淡,好似泰山崩于頂也能不動聲色,現在這張臉上,卻滿是委屈和痛苦。

原來是夢見媽媽了呀。

我沒有媽媽,馮奶奶給了我足夠的愛,我不會想念那個把我拋棄的人。

我也不知道,媽媽出現在夢里,對賀容川來說,是噩夢還是美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醒他,由著他抓著我的手,就著沙發邊的地毯上坐下,后背靠著沙發,靜靜的陪他一會。

“別走”賀容川睡的不安,卻固執地不肯醒來。

我哄孩子一樣,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他卻越抓越緊,像是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一樣。

我被他捏的發痛,在他固執出聲追問的時候,沒忍住出聲應了一句,“我不走,睡吧。”

睡夢里的賀容川好似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重新睡過去。

手上卻不肯松,我放棄掙扎,單手托著下巴看著男人安靜的睡眼,心里不合時宜的想,這不是挺好哄的么,比孤兒院那些皮猴子好對付多了。

一直這么乖多好,嘴那么毒,是怕別人不知道他脾氣不好嗎?

我原本精神的很,這會被困于茶幾和沙發中間這一小塊地方,身體蜷縮成最安全的姿勢,耳邊是賀容川身上特有的冷香,視線里他優越的皮相,我看著看著,困意突然上涌,一開始還能強撐著,頭一點一點往前沖。

幾次下來,意識模糊,我奮力睜開眼,見賀容川都沒有醒的意思,才放心偏頭靠在沙發上,就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特別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也不是坐在地上,而是躺在床上,被子和衣服都整整齊齊,會客區的沙發區也是平平整整。

要不是手腕上被抓出了痕跡,我幾乎以為昨晚跟賀容川共處一室,是我的一場幻覺。

賀容川有事提前離開渝城,是蘇鈺來接的我,他還給我帶了一封厚厚的紅包,“這是賀總的意思,這次的工作你完成的很好。”

他給的夠多了,簡單的一份工作,這么多錢,我本能警惕,“不用了,按照合同上給的就行了,這些我不能要。”

蘇鈺把信封放在我的行李上,“收了吧,你這腰傷怕是不可逆的,治療周期很長,賀總也是不想麻煩。”

哦,這算是一次買斷的封口費。

我哭笑不得,暗道老板們是不是都有隨手撒錢封口的習慣。

他們都知道我缺錢,裝不了清高,就默認錢能在我這里買萬物,心安,秘密,健康,甚至感情。

何生屹是,賀容川也是。

我沒再拒絕,把信封塞進隨身的背包里,“替我謝謝賀總,讓他破費了。”

回江城的路上,車里只有我跟蘇鈺。

我昏昏欲睡,隱約聽見廣播里,播著渝城熱評八卦。

幾家知名企業股價接連下跌,說是得罪了大人物,幾家的董事長加起來快三百歲了,昨兒個在貴賓樓設宴道歉,賠的禮物有車有房,古董字畫堆滿包廂。

大人物什么都沒要,折成了不值錢的米面糧油,全部捐了。

我迷迷糊糊睜眼看去,蘇鈺還在開車。

電臺里播放的不是八卦,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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