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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國軍卻像是沒聽見父親的拒絕,仰著頭,鼻涕眼淚一把看向父親。
“戰(zhàn)老哥,你可算醒了。”
“你救救我,救救許家。”
“都是許昭昭那個孽女不懂事,跟我、跟許家沒關(guān)系,我們都是被她拖累的啊!”
父親一張臉極冷,語氣決然:
“別說什么拖累不拖累?要不是有你這個做老子的撐著,她敢如此肆意妄為?”
“今天這個婚,我們不結(jié)了,你這個女兒我們戰(zhàn)家要不起。”
“我這么大年紀(jì),就沒聽過誰家新娘光明正大在婚禮現(xiàn)場,說要紅杏出墻給丈夫戴綠帽子喜當(dāng)?shù)摹!?/p>
“我是老眼昏花才給我兒子訂下這門倒霉婚事!”
他氣得聲音發(fā)抖,胸腔上下急劇起伏。
我擔(dān)心他氣壞身體,忙出聲安撫:“不氣,咱不氣。”
許國軍覺得自己下手還是輕了,他剛剛就該直接將許昭昭打死。
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甚至以繼承人位置相逼,都沒能阻止許昭昭犯蠢。
他恨得牙齒癢癢,擠出一抹尬笑。
“許老哥,戰(zhàn)嶼說得對,您別氣,都是許昭昭那個孽女不懂事,故意說胡話氣您,我這就讓她給你磕頭道歉,你別跟她一個蠢貨計較。”
話音未落,他拖著血淋淋的許昭昭過來,按住她,下跪磕頭。
跪在地上的許昭昭徹底破防。
她到現(xiàn)在都無法相信發(fā)生的一切。
從小將她捧在手心,恨不得將天上星星摘給她的爸爸,竟然將她傷害至此,只為在她看不起的窮酸面前搖尾乞憐。
她不愿意相信,可幾乎滅頂?shù)恼鎸嵦弁矗瑓s又讓她不得不相信。
父親一向心軟,可看到血人般的許昭昭卻未露一絲同情。
他掃了許昭昭一眼后,示意我將他放下來。
下地后,一步一步走到許國軍的面前,冷冷的看著他,道:
“相交兩年,你是挺了解我的。我知道,你把許昭昭叫到我面前,是指望我心軟,替你,替許家求情。”
他的聲音蒼老,卻又能讓整個禮堂的人都聽見。
“可是她今天羞辱的是我的兒子,是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是為國為民血風(fēng)腥雨中九死一生的英雄。”
父親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凌遲許國軍。
“是,這兩年你對我這個老頭子鞍前馬后,把我哄的開開心心。”
“你跟我說你女兒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是個頂頂好的女孩。”
“又說我兒子頂天立地,參軍報國,是個難得的好女婿。”
“你還說我們兩個老的合得來,結(jié)成秦晉之好,彼此雙方也有個照應(yīng)。”
“我兒子原本一心報國,無心成家,是我這個做老子的以死相逼,他才松口答應(yīng)。”
“是我愚昧,想著他整日穿梭死亡線上,怕他有個萬一,結(jié)婚也能留個后。”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女兒是這么個”
父親說不下去,羞愧萬分的捶胸頓足。
“是我愚昧,我對不起兒子,對不起國家”
父親的每一句話,都顛覆眾人認知。
禮堂里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有人都震驚于事實真相。
原來從來都不是什么窮酸高攀豪門。
從頭到尾都是豪門貼上來求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