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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至味一愣:“不是媽媽說,我之所以體弱多病,都是因為在娘胎里被沈清歡搶了營養?”
白文慧看向沈從文:“你還記得家里頻繁出意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嗎?”
沈從文瞳孔微縮。
他怎么會忘?
那一天,他盼了多少年的兒子就因為沈清歡的胡鬧,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就沒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護士說的:“才三歲就故意害死自己的弟弟?”
“你們做家長的可小心啊,這說不好就是個討債鬼,以后還不定怎么害你們全家呢。”
那護士一語成讖,沈家從上到下,倒霉事接連不斷。
白文慧冷笑:“那霉運又是從什么時候消失的?”
沈從文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我們全家上下都被沈清歡害慘了,開始防備她才消失的。”
話音剛落,沈從文像是才反應過來,防備的瞪著沈至味。
秦照護著沈至味,不滿地抗議:“你們既然都知道,始作俑者是沈清歡。”
“那為什么還這么看至味?”
“伯父、伯母,你們該向至味道歉,否則作為她的未婚夫,秦氏會取消所有和沈家的合作項目。”
沈從文冷笑道:“我還沒說完,你倒是不用那么急。”
“除了我剛才說的,還有第二種可能性。”
白文慧點頭,“那就是,嫁禍給清歡的,沒有可以背鍋的人,不方便再動手。”
秦照執意護著沈至味,半點不讓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們既然懷疑至味,那就去查好了。”
沈至味也絲毫不懼的附和:“爸媽,你們放心,只要能洗刷我身上的冤屈,你們要怎么查,我都配合。”
她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可把秦照心疼壞了。
“至味,你為什么要這么善良?”
“你看不出,這是他們故意翻舊賬害你啊?”
沈至味淚眼朦朧,委屈地咬著嘴唇,“阿照,別說了。”
“縱然有千錯萬錯,他們也是我的父母,就算爸媽冤枉我,我也不能對不住他們。”
她這番話即坦誠又乖巧。
如果換做以前,沈從文夫妻倆早就心疼地,又是道歉又是送禮的哄了。
可才從自己女兒手里死里逃生,他們誰都沒有心情去哄她了。
沈至味說得好聽,什么都配合他們調查。
可當晚,還是跟著秦照跑去了秦家。
“伯父、伯母信不過自己的女兒,我信得過自己的妻子。”
“你們不要她,我要。”
沈從文送他們出門。
月色籠罩下,他看著秦照頎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深處,眉頭皺得死緊。
如果沈至味才是討債鬼,那她要禍害的可不會只有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