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履行婚約,安撫舊臣,鞏固你自己的皇位的時候,這江山就變成‘你’的了?”
“夜君離,你這筆賬算得可真精明?!?/p>
“不!不是這樣的!”夜君離終于忍不住,失控地低吼出聲。
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肩,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禾禾,在我心里,從來就不是這樣算的!”
“這江山是我們的!永遠(yuǎn)都是我們的!我愛你,我只要你!那個風(fēng)嬅她什么都不是!她就算進(jìn)了宮,也只是一個擺設(shè)!我不會碰她一下,我發(fā)誓!”
他急切地表白著,解釋著,試圖挽回什么。
洛郁禾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任由他抓著自己。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擺設(shè)?”她輕輕地笑了,“陛下,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女人。”
“我洛郁禾可以和我的男人并肩作戰(zhàn),共掌天下。但我絕不屑于和其他女人去爭搶一個男人的寵愛?!?/p>
“哪怕那個男人是皇帝也不行?!?/p>
“因?yàn)?,那太掉價了?!?/p>
說完她用力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緊握的手指。
“陛下,你慢慢考慮吧?!?/p>
“想清楚你這家公司到底是你一個人的還是我們兩個人的?!?/p>
“如果只是你一個人的,那從今往后你的江山,你的后宮都與我洛郁禾再無干系。”
她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次,夜君離沒有再追。
他只是頹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中一片冰涼。
他把事情搞砸了。
他親手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而這道裂痕要如何彌補(bǔ),他完全沒有頭緒。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輸光了所有籌碼的賭徒,頹然地靠在身后的朱紅宮墻上。
他第一次對“皇帝”這個身份,感到了深深的厭惡。
如果不是這個身份,他就不需要去平衡什么權(quán)術(shù),不需要去履行什么狗屁婚約。
他可以只是夜一,只是那個可以全心全意守在她身邊的夜一。
可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該怎么辦?
他真的要為了所謂的江山穩(wěn)固,而徹底失去她嗎?
夜君離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看著洛郁禾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掙扎。
最終,那份痛苦化為了一片決然。
不,他不能失去她。
江山?jīng)]了,可以再打。
她要是走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臉,眼神重新變得堅(jiān)定起來。
“來人!”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沉聲喝道。
一個暗衛(wèi)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他面前,單膝跪地。
“去,給朕查!”
“把安樂郡主從小到大,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所有的事情全都給朕查個底朝天!”
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只能用點(diǎn)別的手段了。
他就不信,這世上有真正完美無瑕的人!
只要能找到一絲一毫的把柄,他就有理由退掉這門該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