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
白清泉走到兩人中間。
顧安傾抬頭一看——這不是之前縣衙里見過的,那位鶴發童顏的老郎中么。
只是此時不是打招呼的好時機,顧安傾微微頷首,權當是盡禮數。
白清泉也同她微微一點頭,隨后看向薛二。
“大家都冷靜些。”
“她是個騙子,現在還要切掉老漢的腳趾,我怎么能冷靜!這是枉顧人命吶!”
薛二還在怪叫。
白清泉聽得頭疼,有條不紊的開口。
“她并非騙子。”
“我曾在縣令面前見過她是如何制藥的,簡簡單單一份清心丸,經她手改良之后,藥性都能翻番。”
“而且她剛才的提議,我覺得沒有問題,病痛處本就要破開,你們倆破開一看,便知有沒有完全壞死。”
有了白清泉這位老前輩坐鎮說話。
鬧哄哄的人群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薛二,等一個答復。
薛二皺起眉頭。
這個法子當然可行。
但一想到要跟一個騙子行醫,他心里就莫名抗拒。
僵持不下間。
顧安傾心里也著急。
系統還沒商量好嗎!
古代熬藥要等到天荒地老,來不及抑制住這些傷口感染,最好的法子,就是打開商場買抗生素用!效果立竿見影!
白清泉又問顧安傾。
“你能保證,你的判斷沒錯嗎?”
“我能!”
顧安傾回過神來,死死盯著老漢的那條腿,“要是里面沒有壞死,我切掉我的手指賠給他。”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郎中切手指!
要是真的賭錯了,豈不是毀了自己的后半輩子!
薛二明顯也被顧安傾嚇到。
“你你來真的?”
“不來真的,難道來假的?”
顧安傾抄起兩把醫刀,一把遞給白清泉,一把自己牢牢握在手中,直直朝著老漢走過去,“是不是真的壞死,破開一點點便知道,若我有錯,還請這位老前輩砍去我的一根手指。”
“至于你薛二,這般支支吾吾,難不成是對自己的判斷沒有自信嗎?”
“我”
“你一個假大夫都敢賭了!我們村的薛二是真大夫,難道還不敢跟你賭了?薛二大夫,咱們跟她賭,撕爛她的假面具!”
旁邊同村的人替薛二開口。
眾人紛紛附和。
薛二被架在火上烤,不得不跟著顧安傾去查看。
老漢的腳趾破開,里面黑乎乎一片,膿水汩汩,臭氣熏天。
周圍的人都紛紛捂著鼻子后退了一步。
薛二臉色慘白,說不出話。
白清泉湊過來只看一眼。
“不僅壞死,還有感染,若是再不處理,怕是真的要傷及一只腳了。”
話音剛落。
顧安傾趁著病人還未反應過來,眼見這傷口,怕是連鋸子都用不上,手起刀落,簡單利落地處理好傷口。
等老漢反應過來,尖叫出聲的時候,顧安傾已經扶著老漢的后背叫他躺下,一邊為他順氣,一邊安慰,再用眼神示意鐘期趕緊包扎。
周圍的人群戾地散去。
好可怕的少奶奶!
動刀子怕是比菜市口的劊子手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