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際。
帳篷外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奸細!快捉住他!”
帳篷里的士兵們聞言,當即轉身離開帳篷,只留下兩人繼續(xù)審問。
顧安傾聽外面嘶吼連連,刀槍之聲不斷。
她來不及想理由,趕緊說。
“我家住臨水村,是臨水江家的二少奶奶,我叫顧安傾,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可以遣人去問。”
物件解釋不清。
她好歹有個本地人的身份呀!
士兵上下打量她。
臉蛋圓滾滾倒是不難看,一身富態(tài)的胖姑娘,倒真有可能長在富貴人家。
“我們是來行軍打仗的,不是來查戶籍的,沒人有時間到臨水村去查!你可有什么認識的人,做過什么大事,叫得出名頭也行!”
顧安傾眼睛一亮。
“我因為義診之舉,而被寫進縣中的列女傳,縣令也見過我的。”
“”
士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
恰好帳篷簾子被扯開,走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彎著腰進帳篷,站起來能有兩米高,兩手各拎著血肉模糊的人,一進門,便把兩個手腳筋盡斷的人給扔到地上,聲音低沉。
“死了四個,剩下這兩個好好審!查出叛軍的位置來,重重有賞!”
“是!”
里外的士兵趕緊挺直了脊背行禮。
男人轉身欲走,余光卻瞥見這偌大帳篷里,竟然還坐著顧安傾一個姑娘,瞬間皺起眉頭來。
“哪里來的女人?”
“回馮副將,這個女人是從河邊撿上岸來的,身上帶著沒見過的物件,我們懷疑她是奸細,借由可憐女子的身份混入軍營,正在調查中。”
士兵們趕緊回復,似乎對眼前的副將又敬又怕。
馮晟這才看見桌子上的物件。
身為副將。
他跟著陸將軍走南闖北,數(shù)年不停。
自問再刁鉆的東西也見過,上至價值連城如翡翠珍珠,下至路邊野草花毒性幾何,他也是知道的,可他拎起桌上的布料。
入手似綢緞。
卻極富有韌性。
他大馬金刀地拎著東西坐到椅子上,一雙森寒的眼直盯顧安傾。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水寨浮潛用的東西。”
顧安傾已經(jīng)找到了理由,鎮(zhèn)定地對上副將的眼,“水寨總豢養(yǎng)下水的侍從,附近也多有浮潛水中打撈河海魚蝦的東西,這布料彈性極好,可做輕型水囊,灌以空氣,便能短暫浮在水面上。”
“要不是這東西,我怕是早在河里淹死了,只不過這東西是外邦少見的稀罕物,我也是因為和外邦人有過一段淵源,才僥幸得來的。”
四目相對良久。
馮晟不覺得顧安傾是在撒謊。
他這才放下東西。
“算你解釋得不錯,你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我”
“她跟我們是一路的!”
血肉模糊的奸細被倒掛起來,咧開嘴吐出一口血沫,賊笑地盯著顧安傾,“她哪里有什么家!有什么婚配!豢養(yǎng)的人畜罷了,我們被一鍋端了,你這賤人也別想獨善其身!”
什么東西!
她招惹過這些奸細嗎!
顧安傾瞳孔一縮,氣得站起身要揍人。
肩膀卻被士兵狠狠摁下。
“不許亂動!”
“他們在胡說八道!”
顧安傾高聲反駁。
換來的只有士兵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