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宴招待將軍,一來是答謝將軍對你的救命之恩的。”
“二來則是感謝將士們保衛家國,三來,則是為我江家長臉,一定要大擺宴席,讓所有人都看見聽見。”
沈念慈斜靠在軟榻上一一吩咐著。
孔嬤嬤一邊差使下人去辦,一邊為顧安傾套上新的衣裙,耳提面命。
“能得到將軍這層關系,也是二少奶奶的機緣,今晚二少奶奶定要好好招待。”
“知道了。”
顧安傾答應下來。
她才到前廳,便被馮晟給拽到主桌上坐著。
幾個副將得知她真的聞名遠近的神醫,都紛紛拉著她說話。
顧安傾都一一應著,笑盈盈地給他們添酒。
直到酒過三巡。
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孔嬤嬤過來招呼人落腳休息。
顧安傾才對陸衍和馮晟開口。
“后院為你們倆單獨準備了一間房,要我帶路嗎?”
“只此一晚。”
陸衍突然開口,見旁邊的嬤嬤還想出言多留幾日,他冷聲道,“我知道你們大擺宴席的目的是什么,顧安傾是我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會拒絕。”
“可我們此番前來是為了剿匪打仗的,一直住在百姓家里實在不妥,明天便搬出去。”
孔嬤嬤瞬間噤聲。
能留將軍一天,給江家長長臉面,她們主仆已經心滿意足了。
顧安傾倒是沒什么意見,帶著兩人回到屋子里,臨走時,卻從陸衍手里攔下門。
“你們明早何時離開?”
“有事?”
“藥。”
顧安傾從懷中掏出幾個藥瓶塞給他,“你明知道我婆母故意利用你們為江家長臉,那你們也大大方方地從江家拿點藥走唄,于我們名聲有好處,于你們將士也有好處。”
陸衍輕笑出聲:“一石二鳥的法子,本將軍準了。”
顧安傾瞪他,“私下里還將軍來將軍去的,我可是作為朋友來提議擺官架子真沒意思。”
說完,她還橫了陸衍一眼,溜溜達達的走了。
陸衍笑了笑,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徹底將門鎖死。
凌晨時分。
天還沒亮。
陸衍和馮晟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陸衍披上外套,打開門一看,顧安傾正將一個超大的包袱往他懷里一塞,又指了指放在腳邊的小臂長款的方木盒。
“包袱里面是干凈的紗布細線綁帶,木箱里大部分是金瘡藥,山中有蛇蟲鼠蟻帶毒,解毒丹丸一百枚,還有些零零散散的東西,給你們的軍醫看,都能認得出來。”
顧安傾小聲介紹,生怕驚擾到隔壁睡著的副將和士兵們。
陸衍慢慢清醒過來,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包袱。
“你這是早有準備,還是”
“這哪兒能早做準備,自然是我熬夜辦的。不過家里有白薇和鐘期兩個好助手,事半功倍。”
顧安傾自豪拍胸脯,末了又覺得發困,哈欠連天:“困死了,我回去睡覺了。”
她剛邁出一步。
手腕就被人輕輕地拉住。
顧安傾回頭,歪了歪腦袋。
“還缺什么?”
“不缺。”
陸衍猛的一縮手,剛才他就是突然想拉就拉了,現在猛然回神,他盯著顧安傾的眼睛半晌,才擠出一句,“謝謝你的這些東西,我代替將士們感謝你。”
顧安傾被他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