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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傅言洲的頭頂。
他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凝固,變成了錯愕,然后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他一把奪過那份偽造的死亡報告,上面的字眼刺痛了他的眼。
宋晚。
車禍。
當場死亡。
他不相信。
這一定是她又在耍什么新花樣。
為了博取他的關注,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將那份報告揉成一團,狠狠砸在秦澤身上。
“這種玩笑,你也信?”
他撥打我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傅言洲的動作停住了。
他旁邊的林有為,臉上一臉擔憂。
“言洲,怎么了?是宋晚姐姐出什么事了嗎?”
傅言洲沒有理會她,徑直沖向停車場,驅車趕回別墅。
一路上,他不斷地重撥我的號碼。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心里的那份篤定,開始動搖。
別墅里空蕩蕩的。
沒有我溫順等待的身影。
一切都安靜得可怕。
他沖進我們的臥室,衣帽間被清空了一半。
所有我常用的東西,都消失了。
梳妝臺上,只留著他之前丟下的那個馬卡龍盒子。
他打開盒子,里面的甜點原封未動。
他又沖進書房,那個角落里,我打包好的,屬于他的所有禮物,也都不見了。
這個家里,所有屬于宋晚的痕跡,都被抹得一干二凈。
只剩下空氣里,還殘留著我常用的那款香水,若有若無。
傅言洲站在空曠的房間中央,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以為我會永遠在。
無論他怎么傷害,怎么忽視,只要他回頭,我都會在原地等他。
可現在,房子空了。
他派人去查,全城的監控,醫院的記錄。
得到的結果都指向同一個事實。
一輛轎車失控墜崖,車主宋晚,尸骨無存。
傅言洲不信。
他不信我會死。
更不信,我會用這么慘烈的方式離開他。
他開始瘋狂地尋找我可能留下的線索。
他把別墅翻了個底朝天。
最后,在床頭柜的夾層里,他找到了一個被鎖上的日記本。
那是我的日記。
第一頁,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天。
字跡娟秀,充滿了喜悅。
“言洲向我求婚了,他說會愛我一輩子。”
他一頁一頁地翻下去。
從新婚的甜蜜,到他第一次為了林有為徹夜不歸。
從我滿心歡喜為他準備生日驚喜,到他帶著林有為去巴黎過紀念日。
日記里的字跡,從雀躍變得平靜,再到麻木。
最后一頁,記錄的是他摔碎我父母相框的那天。
上面沒有一個字的抱怨。
只有一句話。
“媽,我來陪你了。”
傅言洲的手抖了起來,日記本掉落在地。
他跪在地上,撿起那本日記。
這才遲鈍地意識到,我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他瘋了一樣沖出別墅,秦澤在門口攔住他。
“傅總,您要去哪?”
“去找她。”
“可是夫人她已經”
“她沒死!”
傅言洲一把推開他,雙目赤紅。
“她不可能死,她只是在生我的氣,她躲起來了,我要把她找回來。”
“她最會玩這種把戲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