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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洲的威脅,并沒有讓我退縮。
我看著他,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那張結婚證,連同我過去的人生,在我決定死的那天,就已經燒掉了?!?/p>
“傅言洲,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p>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和陸昭一起離開。
傅言洲沒有再追上來。
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以為他會就此放棄。
但我低估了他的瘋狂。
從那天起,他開始了更加極端的方式。
他不再下跪,而是換了一種更具傷害性的苦肉計。
他讓人每天給我送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他用各種方式自虐的畫面。
用刀片劃過手臂,鮮血淋漓。
用拳頭砸向墻壁,指骨盡碎。
甚至,他會站在別墅的頂樓,拍下自己一只腳懸空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像是一份無聲的控訴和威脅。
他在告訴我,如果我不回去,他就會一直這樣傷害自己,直到我心軟為止。
陸昭看不下去了,他搶過我手里的照片,撕得粉碎。
“他瘋了,你不能再由著他這樣下去。”
“我們報警,申請限制令,將他遣送出國?!?/p>
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些都沒用。
對一個已經陷入偏執的人來說,任何外部的強制力,都只會激起他更強烈的反抗。
我必須親手,斬斷他最后的念想。
我撥通了秦澤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秦澤,聲音疲憊不堪。
“夫人”
他還是習慣這樣稱呼我。
“告訴傅言洲,明天下午三點,在碼頭見。”
“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他?!?/p>
第二天,我準時到了碼頭。
傅言洲早就在那里等我。
他瘦得幾乎脫了相,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卻帶著一種病態的喜悅。
他以為,我終于妥協了。
“晚晚,你來了?!?/p>
“我就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p>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只是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他。
是偽造的,我和陸昭的結婚證。
照片里,我們笑得很開心。
“傅言洲,我已經結婚了?!?/p>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愛我的人?!?/p>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p>
傅言洲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
他死死地盯著那份文件,猛地抬起頭,眼睛紅得嚇人。
“假的!”
“這一定是假的!你在騙我!”
他沖過來,想要撕碎那份文件,被我身邊的保鏢攔住。
我看著他失控的樣子,心里沒有任何起伏。
“是真是假,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p>
“傅言洲,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p>
我的話,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突然平靜下來,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然后,他笑了。
“放過你?”
“晚晚,我找了你三年?!?/p>
“我怎么可能,再放你走?!?/p>
他忽然從懷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將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晚晚,我再問你最后一遍。”
“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