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敘白只聽到了周若若的命令,抓住我的手腕,舀起一大碗渾水就往我的嘴里灌。
“若若以后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這盆水就當是你沒有關心未來妹妹的懲罰!”
周敘白力氣極大,縱使我奮力掙扎,可還是有小部分的渾水灌進了我的喉間。
我被嗆得整個氣管生疼,拼命咳嗽,他才堪堪放過我。
“你母親死前就給你算過命,你嫁進周家是命中注定,就算你要遵循什么風水流程抽簽選婿又能怎么樣,你最后還不是要嫁給我。”
“要是再不乖乖給若若看病,我敢保證你絕對進不了周家的大門。”
提到母親,我的心臟仿佛被攥緊后猛地松開,痛的我無法呼吸。
她知道我愛慕周敘白,用救命之恩換取我能嫁進周家的機會,甚至為了我,編造出我和周敘白是天選的姻緣這種謊話煽動輿論。
她到死,都在為我的未來鋪路。
我踉蹌起身,將周若若梳妝臺上的長剪刀,用紅繩細細纏繞,懸在她的床頭。
“只要懸掛七天,邪祟短時間內就不會再沾染上她。”
“這上面有我的秘術,若七天之內誰敢亂動,必定會有滅門之災。”
周敘白許久沒有見到我認真的神情,以為我終于學乖了,拿著毛巾輕柔擦著我身上的污穢。
“這樣才乖。”
周若若臉上一閃而過的妒意被我盡收眼底。
離開之前,我特意將隨身攜帶的另一把剪刀,偷偷藏進了周敘白的門楣之上。
七日之后,這里將徹底變成兇宅。
二
我剛回來,卻猛地落入一個還泛著淡淡皂角味道的懷抱里。
村口的傻子周承瑾,眼底一片清明,低頭溫柔地看著我。
我連忙推開他:
“怎么,扮演傻子的游戲玩夠了?”
他根本就不傻。
前世我慘死之前,親眼見到他一個人拿著鐮刀,將所有侵犯我的兇犯全都殺了,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尸首哭了整整一夜。
就連自首后執行死刑前,嘴里都在喊著我的名字。
周承瑾俊朗的臉邊揚起一抹笑:“為了讓你回來,真是不容易。”
“去領證。”
站在民政局前面,我掌心的戶口本發燙。
在選婿的那天,我給自己卜了一掛,無論怎么卜,結論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嫁進周家。
既然天意如此,那我為什么不嫁給同樣姓周的周承瑾?
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裝瘋賣傻這么多年,我只知道,他從未有過傷害我的心。
拿著結婚證在民政局分開,周承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緊接著,他再次換上平時那個癡傻不已的模樣,穿上臟兮兮的外套匆匆離開。
這一切都被攬著周若若去醫院的周敘白看到,他眉頭緊皺,輕聲安撫她進診所,卻在拐角處將我抵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