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商將她驚駭不安的表情收入眼底,眸中浮現一抹深意。
曲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扣了扣,然后被湊過來的越綾握住。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她溫熱的指腹有點抖,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太禮貌,但能不能別讓他們進來呀?”
裴商垂眸看了一眼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反問:“為什么?”
越綾哪能說自己知道那兩個人是變態,對她心懷惡意、時時刻刻想把她抓走虐身又虐心呢?
她只能絞盡腦汁,最后可憐巴巴的、編了個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話。
“因為因為我怕生,這樣說可以嗎?”
裴商:“”
怎么笨成這樣,都說謊了還要問他可以嗎?
越綾咽了咽口水,自己說的謊跪著也要把它圓起來。
“魚、魚就是這樣的,生活在水里,說話就要吐水泡,而且嘴里進水的樣子很丑很惡心,所以大家基本不社交,久而久之就變怕生了”
太牽強,她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了,難為裴商還能聽到現在,甚至還給了回應。
“是嗎?第一次聽說?!?/p>
越綾眨眨眼睛,不可置信自己這樣拙劣的謊言居然騙過他了,有點激動地問:
“所以你可以不讓他們進來嗎?”
裴商的眼神緩慢地從她眼睛、鼻子,還有因為緊張而抿起的嘴唇上劃過,最后冷漠道:
“晚了,人已經進來了。”
越綾臉一白,握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松,下意識站起來往樓上跑。
卻在中途被裴商捏著肩膀按回座椅上,銀邊眼鏡后凌厲的雙眼緊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的表象看到她心底最深處。
“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什么怕他們看到你?”
上次在實驗室也是這樣,那樣恐懼,那樣避如蛇蝎,根本不正常。
越綾抿著唇,幾次想起身,卻都被裴商不容拒絕地按了回去。
“不想回答嗎?”
越綾咬唇。
不是不想,是根本沒法回答。
裴商逼近越綾,在即將吻上她時戛然而止,冰冷的呼吸打在她臉上,咬字冷漠而殘忍。
“小騙子?!?/p>
明明說好欠他三個問題,此刻卻又不愿意回答。
越綾理虧又害怕,難耐地想要躲開,卻被裴商捏著下頜,俯身咬住耳垂。
“唔”
好疼。
越綾眼淚汪汪,眼尾緋紅,手指緊緊抓住裴商的衣服,抓出一團曖昧的褶皺。
男人松開她,冷漠的聲音落在她耳邊:“人馬上要進來了?!?/p>
越綾連疼都顧不得了,滿腦子都是她到底要怎么辦,被發現了怎么辦
裴商輕輕碰了碰她失去血色的唇,居高臨下道:“快逃吧。”
“記得藏好你的小魚尾巴,如果被發現了,我就吃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