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居然把春藥給吃了!
越綾幾乎崩潰,臉蛋子都嚇白了,立刻跳下床往門外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陸并沒有任何中春藥該有的表現(xiàn)。
臉不紅,呼吸不急促,甚至還偏頭吐了一口黑色的血。
越綾疑惑極了,硬生生停住腳步。
江陸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才勉強開口說話:“抱歉,騙了你。”
“這不是春藥,我只是想讓你愿意吃藥而已。”
越綾:“”
這人是不是有病?居然拿這種事嚇唬她!
然而不等她開口罵他,江陸便緊捂著腹部,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修長手背繃起青筋。
越綾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眉心一點點擰起來。
“你、你到底給自己吃了什么?!”
江陸勉強笑了一下:“一點毒藥。”
越綾徒勞地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完全看不懂他,正常人怎么會給自己吃毒藥?他是想死嗎?!
江陸撐著床邊,似乎想要站起來,但他實在做不到,只好半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前拖行了兩步。
那模樣已經(jīng)卑微到塵埃里了,可偏偏他手里還握著一個藥瓶,舉高了想要交給越綾。
“我知道你怕我,所以我現(xiàn)在把體內(nèi)毒藥的解藥給你,你一個念頭就能決定我的生死。”
“這樣的話,你可以稍微不那么害怕我了嗎?”
江陸仰頭看著越綾,略長的黑發(fā)垂在肩頸旁,一雙眼睛很黑,睫毛是無害的嬰兒直,鼻尖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這顆痣沖淡了他臉上的陰郁氣,反而顯得有點可憐。
但越綾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他。
江陸是個瘋子,他一直都是瘋子。
無論他說什么都不能信。
而且解藥就在他手里,他但凡不是傻子,肯定會服藥救自己的。
越綾逼自己硬下心腸,轉(zhuǎn)身拉開門,毫不猶豫往門外跑。
裙擺飄揚起來,在江陸眼前一閃而過,他要伸手去抓的時候,又輕飄飄從他指尖溜走。
“咳咳。”
江陸又咳出兩口血,臉上的表情卻不再像剛才那般可憐,而是帶著些許嚴苛的審視。
為什么?
他剛剛哪里演的不好嗎?越綾為什么沒有心軟?
她明明是個很心軟的女孩子。
之前在游輪上,他被迫下跪的時候,所有人都冷眼旁觀,只有她看不下去。
一定是他演得不對。
但他今天必須要讓越綾心甘情愿留下來。
江陸大腦冷靜地運轉(zhuǎn)著,身上傷痕累累,但他全然不顧,反手打出一個電話,語調(diào)冰冷毫無情感。
“把daron放出來。”
別墅外。
越綾本以為會有人攔住自己,甚至做好了要受點傷的準備。
但奇怪的是,那些保鏢明明看到她了,卻沒有任何出手阻攔的意思。
為什么,難道江陸真的不打算對自己出手嗎?
可他明明都聞到她的味道了,以他對調(diào)香變態(tài)的嗜好,他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放過她呢?
還是說,這又是什么設置好的圈套?
越綾想不明白,她本來就很笨。
但沒關系,她誰都不相信就好了,只要從別墅里跑出去就好了。
越綾拎著裙擺,從別墅正門奪路而出。
周圍很黑,連路燈也沒有,越綾忍著害怕,默默記住一些標志性的物體。
比如不遠處那棵大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