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裴總每年都要去國,說是探望母親,其實就是去放血。”
說來也夠荒唐的,母親成了失敗的試驗品,解藥卻是親生骨血的血。
她拼命想保護的孩子,最后卻成為了她的人形血袋,從八歲開始,每一年都要放掉全身百分之十五的血。
怎么會這樣可怕。
越綾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冷了下來:“那、那裴商這次出國,也是因為要去”
楊嘉點了點頭,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哎呀,這也是我聽我媽說的,可能不一定真。”
“就算是真的,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裴總肯定也習慣了,你不用太擔心。”
她的安慰并沒能起到半分作用,越綾的臉色還是一點點白下去。
這次不一樣的。
裴商當晚受了槍傷,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如果再被抽血,他身體會吃不消的。
可是可是裴商那么聰明,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吧?
楊嘉注意到越綾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綾綾寶貝,你其實還是有點擔心裴總的是不是?”
越綾不講話。
楊嘉又問:“那你是不是也有一點想他啊?”
越綾咬牙,忽然偏開臉:“我才沒有想他,一點都沒有。”
楊嘉不自然地把兜里的東西又往里揣了揣。
這些話她聽著倒是沒什么,要是被大洋彼岸的某個人聽到,那他估計就要心痛死了。
心臟都要碎成一百八十瓣,拼都拼不起來。
“沒關系寶寶,不想就不想,人生那么長,非要男人做什么,你說是不是?”
楊嘉一把摟住越綾,沖她笑得瀟灑:“以后你來找我,我帶你玩兒,好不好?”
越綾勉強笑了一下:“嗯。”
“來,這個送給你。”
楊嘉從懷里掏出一個通訊器,遞到越綾面前。
通訊器的形狀做得精致又小巧,還是小魚的形狀,平時可以掛在身上當掛件,用任何設備都無法探測出來。
“這里面存了我的聯系方式,以后你就用它聯系我,無論什么樣的麻煩,只要你call我,我一定會很快出現在你面前的。”
“就算沒危險,你也可以找我聊天,而且這個通訊器自帶屏蔽功能,任何人想要監視你,都是異想天開!”
越綾不太好意思地收了人家的東西,說完謝謝以后又補充道:“沒有人要監視我的,你放心吧。”
楊嘉心說那不一定哦,她可是知道的,外頭可是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盯著她乖寶的。
要不是知道江家那位少爺某方面有難言之隱,她即便拼死也要把越綾搶回家去。
越綾在自己身上翻翻找找,沒找到什么可以送出去的東西。
所以她跟楊嘉講:“抱歉,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嗎?”
說完之后,她轉身走了出去,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里,靠著窗吹風擠眼淚。
與此同時,散打社樓下。
嘴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正在刷朋友圈的紅發帥哥不經意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膚白唇紅又美又嬌的漂亮妹妹沖他紅了眼睛,然后從眼尾滾落一顆剔透的眼淚。
“吧嗒”
棒棒糖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