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陸時不時看一眼樓上,似乎并不想跟溫少虞多聊。
但溫少虞自說自話,也不覺得沒趣。
“裴哥去了國外,一時半會脫不開身,聞哥舅舅失聯,他被迫趕過去加緊搜尋,從前的四人組,現在就只剩我跟你。”
“我有時候都會懷疑這其實是種暗示,我們四人最終會分崩離析,你覺得呢?”
江陸:“我覺得你有病。”
溫少虞哈哈大笑:“可能是有點吧。”
“自從她消失之后,咱們不都病得不輕嗎?”
溫少虞沒有說名字,但顯然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們也都知道,從始至終,彼此都沒有停止過對越綾的搜尋。
但表面上看,誰都沒有收獲。
所以溫少虞這段時間才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正常。
他從前是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對世界上除他以和沈珍珍以外的人都無比刻薄,甚至有些尖酸。
越綾是個例外,每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她都是灰撲撲的模樣,每一點都長在完美主義不能接受的點上。
但他還是被吸引了,一邊瞧不上,一邊又犯賤地招惹。
直到越綾失蹤。
在那之后,沈珍珍來找過他好幾次,話里話外都想求和,但溫少虞卻沒有了應付她的心思。
她假惺惺的模樣,挺做作的。
以前能忍,但現在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忍不下去了。
為了擺脫沈珍珍的糾纏,他特意把人約去了造型室,然后在她面前挑染了一縷粉毛兒。
不出意外,沈珍珍氣得臉都青了,從那之后再沒找過他。
溫少虞有時候照鏡子,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頭發,都有點想笑。
這頭發在越綾身上好看,在他腦袋上其實挺不倫不類的,一點都不符合完美主義對自己的要求。
但他還蠻開心的。
江陸也注意到了他的頭發,眼神變深了一些。
“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小到大都是白色金頭發,每隔一段時間都固定去漂。”
溫少虞點頭:“我媽喜歡看我這樣,別的顏色她不喜歡。”
“那你還挑染?”
溫少虞咧嘴一笑:“可能到叛逆期了吧,不想順著她了。”
“她也是時候清醒了,無論她喜不喜歡我,她現在都只有我。”
江陸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鞭痕,沒說話。
他知道溫少虞有個小兩歲的弟弟,是溫母的心頭肉,走哪兒都帶著。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那孩子在一場bangjia中失蹤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回來。
不過可能快了。
溫少虞見江陸一直沉默,也覺得沒趣,自顧自站了起來。
“走了,我去看看daron。”
看著他的背影,江陸冷不丁開口:“海城大學,沈烈。”
溫少虞腳步微頓:“什么意思?”
“你該見見他。”
說完,江陸不理會臉色變幻的溫少虞,自顧自起身上樓。
這個時間,越綾可能要醒了。
果不其然,在快到二樓的時候,他看到越綾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神情有些迷茫。
“你”
在她開口之前,江陸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身邊,右手環過后背,把人往自己胸口按。
越綾下意識掙扎:“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