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閉著眼睛,被愚弄欺騙的不安將心里的恐懼都沖淡了,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江陸這個瘋子。
江陸好像一點都沒有要睡的意思,安靜地握著她的手,這么長時間,他動都沒動一下。
他似乎也很怕驚擾她。
越綾等了一會兒,閉著眼睛發出一聲嚶嚀,似乎被夢魘住了,再次在床上翻了個身,人裹著被子摔了下去。
江陸下意識伸手去接她,又怕被發現,動作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忐忑又隱忍。
好在有被子做緩沖,越綾沒醒,只皺了皺眉,很快又翻了個身,睡了過去,眉眼瞧著很平和。
江陸每天晚上都睡在越綾床下,但他很少能看到她睡著時的樣子。
一方面是怕越綾發現他,另外一方面是他怕自己看著看著,會忍不住撲上去。
他不能對自己太好,有些事一旦開了個口子,日后想要克制就會難上加難。
然而今晚,或許是老天爺有意眷顧他,給了他一個機會。
越綾從床上掉下來,就掉在他眼前。
她睡著時像小孩子一樣,長發安靜披散著,睫毛垂落下來,鼻梁的弧度恰到好處。
連紅唇都是微微張合的,看起來嬌憨又惹人疼,一點都沒有白天抗拒抵觸的冷漠感。
江陸一眼不眨地看,覺得心臟都塌陷下去,忍不住伸手,想要將她額頭的碎發拂到耳后。
只他還沒碰到她,越綾就皺著眉,手指胡亂揮了兩下,將他的手一把抓住,整個人靠過來,繼續睡。
江陸呼吸都停了,手僵硬得好像變成了木頭。
這個場景,他只在夢里見到過。
可手上是熱的,眼前人的呼吸清晰可聞,不可能是幻覺。
越綾真的就躺在他旁邊。
江陸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臟好像要跳出喉嚨。
他忍不住將頭探出來,一點點朝越綾靠近,熹微的月光將他隱忍癲狂的眉目映照得清晰深刻。
就在他即將吻到越綾額頭時,越綾猛地睜開眼睛,將一直握在手里的瓶子拿起來,朝著江陸的臉猛噴了好幾下。
“你”
江陸根本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反抗,意識就飛速遲緩下去,連身體都逐漸變得麻痹,無力。
昏過去之前,他只來得及看到越綾冷漠的眉眼。
越綾等了一會兒,確定江陸是真的被放倒了,她才放松下來,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
還好,還好做了兩手準備。
花房里,她看到了一種改良品種的曼陀羅花,毒性弱,但是麻痹作用更強,只需皮膚接觸便可以達到效果。
她本來不準備對江陸用,但他實在欺人太甚。
“看著是個小可憐,沒想到是個混蛋”
越綾在江陸臉上泄憤似的拍了兩下,終究沒能狠下心,拿紙巾把他臉上殘留的毒花汁液擦掉。
“算了算了,看在你因為我失去嗅覺的份上,饒了你這一次,以后不要再當變態了!”
江陸的臉被她擦得亂七八糟,眼皮重重垂著,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
越綾從他房間里找到手銬,依樣畫葫蘆把他銬在床頭,再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
ok,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