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了妝,本就與沈烈五六分相似的容貌,現在更是像到了足足八九分。
他遲遲不摘口罩,不過是怕缺漏的那一兩分讓越綾看出端倪來。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在身上套上一層假皮,把自己徹徹底底地偽裝起來才好。
說來也可笑,他面對周曼云時都沒有謹慎小心到這種程度。
同樣的,他能忍受周曼云對溫少野的執著,但卻越來越無法欺騙自己,無法忍受越綾對沈烈的優待。
雖然知道那無關男女之情,但他就是嫉妒。
因為作為溫少虞,他連越綾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得不到。
而沈烈卻能輕而易舉就擁有。
他終究還是嫉妒,還是如鯁在喉,但他毫無辦法。
這是他的選擇,怪不了別人。
溫少虞獨自待了很久,一點點把失控的情緒收拾回去,壓回平靜的水面之下。
最后把口罩戴回去,推開門走出去。
路過一間空病房時,忽然聽到里面傳來沈珍珍的聲音。
“越綾?我就知道是你!我一早就認出你了!”
聽到越綾的名字,溫少虞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幾乎就要擰開門把手,推門進去。
然而下一瞬,里面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亂七八糟的女人,你看清楚,我姓溫!”
溫萊真是服了眼前這個瘋女人。
她不過是聽說江陸昏倒,被送來這家醫院,所以喬裝打扮出來看他而已。
被送去老宅之后,江遠山那老不死的幾次三番想對她不軌,都被她小心糊弄了過去。
但她知道那不是長久之計,她必須給自己找一個依靠。
江陸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
他是江家的繼承人,整個江家都是他的,更何況他還長了那么一張帶勁的臉。
跟他在一起,她才不算虧。
溫萊這算盤才剛打起來,人也才剛到醫院里,結果就被眼前這個女人薅來了這間空病房,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質問。
真是晦氣。
沈珍珍也覺得晦氣,譏諷道:“不好意思啊,你這頭發太騷了,我一看到就想起一些膈應的人,膈應的事,有點應激了。”
溫萊被罵得臉色都青了:“你遇到騷貨關我什么事?!我看你是”
話沒說完,她忽然聞到一陣濃重的煙味,緊接著整間病房忽然響起報警聲。
天花板上的緊急滅火裝置開啟,濕淋淋的水汽頓時充滿整個房間。
兩人被澆了正著,妝容花成一團。
“關掉!快關掉!”
“不行,這是火警報警,咱們得趕緊出去!”
說著,兩人狼狽地爬起來,踉踉蹌蹌朝著病房門口撲過去。
然而門剛一打開,兩人還沒來得及往外奔,便被一條勁瘦結實的長腿一腳踹了回去。
“啊!”
“啊!疼!”
兩個女人撲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聲引來周圍不少看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