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少可是個不著調的紈绔,雖然對公司權力毫無興趣,可對于怎么給林祺添堵,他格外熱忱。
擺明了,就是沖著祝芙去的,所以她便將這件事匯報給了總裁。
祝芙此時正在給灑水壺灌水,叉著腰站在一邊,就聽見林祺問她:“最近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是說那個像瘋子又像傻子的二十二萬吧。
她沉吟片刻,裝作幾分害怕幾分擔憂的樣子,聲音有點顫抖:“你怎么知道?”
[果然,林叡還是死性不改。]
從小到大,凡是他的東西,他這個堂弟都要使出一切手段搶到自己手里,眼下肯定是誤將祝芙當作他的女友,又開始不安分了。
“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林祺也有些后怕,林叡這家伙嬌縱慣了,從小就是混世魔王,長大后更是純純一個紈绔二世祖,沒少惹禍。
祝芙咬著唇瓣,搖了搖頭,然后抬眸望他,問:“他還會再來嗎?我有點害怕。”
刻意不眨眼讓眼里盈出幾點淚光,她看起來確實像被嚇壞了,仿佛一提到林叡,就不自覺地感到恐懼。
林祺蹙眉,沒想到林叡這么沒分寸,對眼前的祝芙萌生出愧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別擔心。”
“好,我信你。”
祝芙收斂起眼底的淚意,俯身關掉了水龍頭。
林祺這才發現她已經用上了他送的發圈,肩膀更是不經意地蹭過他的手臂,那股香氣愈發濃郁。
目光觸及那截纖細的脖頸,梔子甜香繚繞在他鼻尖,令他喉嚨發緊。
不自覺地回想起車內失控的那一幕,瞬間有種埋到她頸間輕嗅的沖動。
好感度+2。
水裝得太滿,祝芙哪怕拎得動也容易打濕睡褲,便眨巴著眼睛,向他尋求幫助。
畢竟他似乎比她更期待梔子花開。
林祺愣了一會兒,才拎起了灑水壺朝樹苗走去。
而祝芙只往前走了幾步,便悠閑地注視著辛勤勞作的林總。
隨后百無聊賴地抬頭望天,發現今天的月亮格外圓。
只可惜清冷的月光下,閃過一個模糊卻熟悉的人影。
他們出現在后院多久,左淵就在陽臺上待了多久。
他雙手緊攥住冰涼的護欄,那股寒意滲入手心,蔓延全身。
她在騙他。
如果只是房東的話,怎么可能這么晚還出現在她家的后院,怎么可能那么熟練自然地拎起水壺給樹澆水?
左淵在她轉過頭來那一刻,立馬后退,回到了客廳里。
比起憤怒,他好像更害怕,害怕這個謊言被戳破后,就連待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緩緩蹲下,把頭埋在膝蓋上,心臟一陣陣鈍痛。
今夜月色正好。
奈何明月高懸,不獨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