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祝芙窺見幾幀他童年時的畫面,畫面中一只鮮血淋漓的小兔子死在左淵的懷里。
年幼的左淵一直念叨著那句“我會救你的”,哪怕兔子的尸體都已經硬了。
怪不得他燒糊涂了會說出那句話。
祝芙想起初中時圓圓子宮蓄膿時,她也是這樣哭著求爸爸帶圓圓去鎮上的獸醫站,卻被爸爸推搡開,罵道:“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最后,是奶奶找了個背簍把圓圓裝進去,又牽起祝芙的手,跌跌撞撞走了很久的路,才到獸醫站。
到了那兒,卻給不出醫藥費,祝芙跪在地上求了很久,那老獸醫才同意賒賬。
左淵的經歷讓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心軟了幾分。
思緒轉回。
祝芙嘆出一口氣,左淵不自覺地放輕了力度,聲音低沉沙啞:“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好嗎?”
[哪怕以任何身份,我也絕無怨言。]
祝芙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小三。
“如果我以后還會對你撒謊呢?”
她抬眸看他,目光集中在那道細如發絲的血痕上,指尖輕撫。
“左淵,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指尖擦過唇緣,令左淵心頭一顫,他盯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因為我不止喜歡你的好,而是喜歡你的每一面。”
說出這句話,遠比他想象的要簡單,就好像心臟跳動、血液流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祝芙垂眸,刻意回避他如火焰般熾熱的目光,甚至懷疑起他這句話的真假。
可他的心聲卻告訴她,他絕沒有撒謊。
她愣了幾秒,輕哼了一聲,才說:“哦,那你可真傻。”
語氣夾雜幾分嗔怪和無奈。
左淵心跳又開始失序,眼前閃過無數與她有關的畫面,霧氣氤氳的夜晚、海邊的夕陽、舞臺下相握的手
無數次的心動都被理智壓制,卻終究匯成一條洶涌的暗流。
他恨自己太過遲鈍,一句簡單的喜歡,事到如今才說出口。
“我愿意一直這么傻下去。”他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視而不見,只要能換得留在她身邊的機會。
左淵擔心抱得太久會把感冒傳染給她,便松開了手,拿起茶幾上眼鏡戴上。
視線清明后,祝芙的身影卻反而模糊起來,就好像下一秒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左淵伸手捏住她的指尖,溫柔摩挲。
他不需要她給出任何解釋,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祈求她:“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那雙原本疏離淡漠的眼睛里,盛滿無盡的憂傷和希冀,期待著她的回答。
祝芙上前,攬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無奈嘆息:“你怎么這么傻,難道我是火坑,你也非要跳嗎?”
左淵身體一僵,沒有立馬回應她的擁抱,愣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
手輕輕托住她的后背,臉頰蹭著她的發頂,一字一頓道:“你讓我跳,我就跳。”
一直以來,他都并不覺得自己是愛情至上主義者,但現在他確信,自己是祝芙至上主義者。
*
總裁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