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下午。
當祝芙正在等公交車時,閑著無聊將那束花的圖片進行識圖時,才發現那粉色云朵一樣的花叫“羞澀女王芍藥”。
看到那幾個字,她不免想起林祺當時的模樣。
那種因低頭求和生出的羞恥感,令他悄悄紅了耳根,卻偏偏要裝作不在乎,可越想掩飾就越明顯。
祝芙喜歡看他這副樣子。
放下了往日的驕矜,主動向她低頭,這會讓她生出幾分成就感。
雖然這個癖好并不好,但她容許自己擁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壞習慣。
公交車到站,祝芙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開始盤算起如何拿下今天這樁生意。
基本情況她已經了解了。
這只暴脾氣小貓叫“恩喵”,至于為什么取這個名,為什么屢遭暴打也絕不放棄它,就是因為它真救過主人的命。
主人鐘嶼山是一名自由攝影師,在山區自駕采風時遇見小貓攔路,也因此躲過了大規模山體落石,撿回一條命。
于是他將恩喵帶回家細心飼養,沒想到帶了個祖宗回來。
祝芙點進鐘嶼山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張很漂亮的星軌圖。
他發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拍攝的風景照,甚至加了定位,天南海北、國內國外,就連荒無人煙的極地都曾去過。
他的鏡頭,比祝芙看過的世界要多得多。
“古河路口到了,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從后門依次下車”
祝芙下了車,按照記憶朝秦姐家的方向走去,順利找到了她家對面,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開了,門后的男人個子很高,皮膚是健康野性的小麥色,五官深邃濃烈,劍眉斜飛,鼻梁挺直,加上藍中帶綠的特殊瞳色,很有異域感。
“你來了。”
如果不是這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祝芙都要懷疑他真是外國人了。
尤其他頭發微卷,呈現出蜜棕色,明顯是天生的,沒有絲毫燙染痕跡。
在祝芙想問他是不是混血時,這才發現他的好感度居然是55。
一個純粹的陌生人是不可能有這么高的好感度。
難道他認識她?
可她并沒有從他的心聲里讀出什么,那就更奇怪了,既然不認識,初始好感怎么會是55。
[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
鐘嶼山用手整理起亂糟糟的發型,聽見她問:“請問你是混血嗎?”
好吧。
祝芙還是更好奇這個。
“不是,只是少數民族。”鐘嶼山笑著回答,也順勢觀察起她。
沒想到看起來單薄瘦小的她,居然能馴服阿虎,心里生出幾分佩服和期待,默默祈禱恩喵也能變得乖巧一點。
祝芙發現他家掛了許多攝影作品,客廳一面墻壁都掛滿了,另外還有專門的柜子用來擺放各地收集來的紀念品。
她的目光掠過一塊滿是孔洞的石頭,鐘嶼山的講解適時響在耳畔:“這是火山石,是在冰島的黑沙灘上撿的。”
祝芙點點頭,挪開了視線,問他:“恩喵呢?”
“應該是在臥室里睡覺,我去把它抱出來。”鐘嶼山說完,便朝臥室走去,沒兩分鐘房間里就傳來貓咪的怒吼,以及男人的慘叫。
她走進去時,鐘嶼山臉上已經掛了彩,一道抓痕出現在下頜上,看著都疼。
[臭臭臭!不舒服!]
恩喵掙扎著從他懷中躥了出來,一眨眼就跑沒影了。